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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接吻也能暈倒(1/6)

她帶回來的那兩隻兔子王嬸很是喜愛,當即做了個竹籠將其養在了裏麵,隻是野兔不好養,圈在籠子裏不吃不喝的,看了挺讓人不忍的。


回到家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雖然這個家是個異姓之家。晚上吃完飯,袁嬌嬌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彩鳳自從受了傷也好幾天沒洗澡了,如今傷口都結了疤,於是也一起洗,互相搓背的時候,更見她背上的傷觸目驚心。


彩鳳起先還有些不好意思,後來也就放鬆了。又說起張玦來,歎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如今兩軍對陣,張玦是豐原督軍,和這邊仿佛隔了天塹一般,這仗什麽時候打完呢?


袁嬌嬌想,彩鳳和張玦總還有相見的可能。


她和雲澤呢?就算打完了仗,也是一個在梁一個在秦,無論太子還是國君,俱沒有輕離國土的可能,除非——除非等到那十年一次的會盟。


下一次的會盟會在哪裏呢……


回到舒適的床上,兩人說了會話,舒舒服服的睡去了,隻是她們不知道,這將是她們待在建州極少的幾日了,命如草芥,身若浮萍,很快就又有一股風浪將他們又帶到那陌生而遙遠的地方……


王嬸一家徹底打定了主意,要回恒州老家,倒並不是在建州生活不下去,隻是恒州和建州的地理差異大,他們住不慣這樣潮濕多雨的地方,彩鳳想回去,自然是和袁嬌嬌一樣的想法,張喜張旺兩個見他們都要回去,便說:“來的時候是一同來的,走當然要一起走,大家都走了,這裏也就沒有什麽好留戀的了。”於是也一道回去。


可以說,王嬸一家是王爺北上隊伍裏很惹眼的一小隊——普通的四輪馬車,一人一個小包袱,僅此而已。


袁嬌嬌在南陽王的車上,南陽王北行,隨行的都是兵馬將帥,隻帶了她這一個貼身女婢。


袁嬌嬌猜,他大概習慣在外麵不帶婢女,這次帶自己卻是兌現承諾,要將她們送回恒州的意思,因此心懷感激,一路上照料的更加經心。


南陽王大概怕她一個人在這裏拘束,還教她:“把你的姐妹也叫來吧,你們一道作伴。”


但想到南陽王喜歡胡鬧,袁嬌嬌有點不敢讓彩鳳近他的身,後來和彩鳳一說,她倒踴躍的要來這王爺的車攆上見識見識。


於是便兩個人都在車裏服侍。


南陽王初見彩鳳,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還評價說:“恒州果然人傑地靈……”這話又讓袁嬌嬌心又憂慮,好在南陽王似乎改了些脾氣,並未有什麽逾越的舉動。


南陽王的隊伍隻撿大道走,車輕馬快,隨行的都是騎兵,到恒州隻用了多半天的功夫,到了武原鎮的時候,還趕得上吃晚飯。


這一路看下來,見早先那些被亂兵破壞的民居似乎都有修複,人煙似乎也恢複了正常,進了武原鎮,更發現除了街道上店鋪大都關著,有幾處斷壁殘垣燒毀的房舍之外,倒是見不到兵勇的身影,更多的是熟悉的鄉音從各處的院落街頭傳到耳中。


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油然而生在袁嬌嬌彩鳳等人的心頭,王嬸也低念阿彌陀佛——比原先設想的已經好多了。


南陽王說去青州必經這武原鎮,路近,隊伍到了武原鎮之後便駐紮下了,鎮上的保甲出來迎接,安排住宿之處。


王嬸和王叔還過來謝南陽王,袁嬌嬌也覺得自己伺候南陽王的日子算到頭了,從此分別,此生大概就不會再相見了,因感激他順道帶這一大家子回家之情,心裏也有惜別之意,因此也笑著說:“在往前我和彩鳳就不能伺候王爺了,王爺多保重。”


王爺站在武原鎮最闊大的一間房子裏,燈火下微微露出點尖牙微笑,他很高大,燈火似乎照不到他的臉,他慢慢的回道:“既然如此,你不能盡一盡地主之誼麽?”


袁嬌嬌隻好應了下來……


王爺要駕臨民家,王嬸王叔和彩鳳先回去看看房子還健在否,又忙著灑掃庭除,連同袁嬌嬌家的小院子一起。


袁嬌嬌心裏很急著想回家看一看——既要看一看那院子還在不在,也想看一看到底有沒有雲澤回來過的跡象——雖然她心裏也知道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她內心還是存在著幻想,幻想著一推門,忽然發現家裏燈火儼然,而雲澤,正手執書卷,坐在燈下微笑著看著她。


我回來了,她想。你呢,雲澤……


但是南陽王不許。


他說坐車坐了一天,腿疼,讓她陪他坐一會兒,等王嬸等人安排好了飯食再去。


袁嬌嬌想著這已是最後一晚了,諸事便都聽他的吧,於是果然陪他在那間以前是李大戶家的宅子裏下了半日的棋。


棋罷,南陽王呷了一口茶,這方站起來,攜起袁嬌嬌的手說:“時候差不多了,去罷。”


因南陽王左腿不能用力,平日在劉府走路都是要麽扶著袁嬌嬌的肩膀,要麽拉著她的手,要麽袁嬌嬌直接要扛著他的膀子的,因此這動作已經是稔熟之至,她倒也沒有什麽特別敏感之處。


隻是隱隱的感覺今日南陽王握她手的姿勢與往日有些不同,至於哪裏不同,她又說不上來,且在武原鎮和他手牽手……也實在是讓她別扭。


幸而出了門就有一乘暖轎,南陽王基本上是不用走路的,他又把她也攜上了轎。


侍從圍隨著,打起了燈籠,天上月華如練,慢慢的向玉柳街的方向走。


轎子不大,裏麵挺黑,和南陽王並排坐著袁嬌嬌有些不自在,從窗口看了看外麵的街道又看了看天上的月色,熟悉的感覺依舊,隻是伊人何在了。


南陽王似乎興致很好,問:“你家裏可有別室可以住人?”


袁嬌嬌不明所以,道:“我家不大,隻有兩三間房子,床也沒幾張,怕是住不了幾個人。”她以為他想安排些兵士散到她家裏住。


“唔。”南陽王隻應了一聲,在黑暗中摸到她的手,握在掌心,放在膝上。


這姿勢太過曖昧了,南陽王許久沒有整人的舉止了,袁嬌嬌驚詫了一下方反應過來,便又抽手,一邊道:“王爺不要胡鬧。”


南陽王就喜歡聽她這樣教訓自己,於是在黑暗中露出尖牙一笑,故意將她的手緊了緊,忽然欺過來在她耳邊說:“叫我景暄,我的名字,軒轅玦,字景暄——”聲音低沉而認真,落地如珠玉。


袁嬌嬌聞言想的卻是,雲澤叫呼延拓,呼延拓字雲澤,也是很儒雅的字。


這樣想著,便神不守舍的推了他一把輕聲道:“別鬧。”態度甚是敷衍……


軒轅玦卻是個極其敏感的人,見狀臉上立即現出一種難以言明的神色,幸虧是在黑暗的轎子裏,袁嬌嬌看不到,不然一定會將她剛剛建立起來的,對他的好感打破。


南陽王是很識趣的,真的立即就不鬧了,也放開了她的手——其實,這隻是因為他心裏另有打算,不想因一時的心猿意馬惹惱了她,那又很難哄轉呢……


於是一路太平無事的走到了家門口。


袁嬌嬌早就從窗口裏看見王嬸家門口和自家門口都掛著燈籠,連左鄰右舍的房舍都一並是健在的,心裏放下了一半。


許多鄉親鄰人都聚集在王嬸家門口,看起來好像都在等著迎接南陽王。


袁嬌嬌在人群中搜尋,便看到了好幾張熟悉的麵孔,王嬸彩鳳也出來了,她正待放下簾子準備下轎,忽然又看見自家門首,那大柳樹之下站著一個白色的身影。


秀長筆挺,衣袂飄逸,側對著這邊,因為柳枝和人群的遮擋,看不清顏麵,但隻是那個身姿便叫袁嬌嬌心裏一蕩,雲澤?!


她嘴裏念了一句,連轎子還沒停穩都忘了,一步就跳下地來,南陽王在轎子裏抓住了她的胳膊,算是托了她一下,才沒有摔倒,她已經忘了這些,甩開他的手,急急忙忙的就往柳樹下奔去了。


“停轎。”南陽王在轎子裏陰鬱的說,同時挑開了一點簾子,望著外麵的一幕。


外麵,袁嬌嬌已經急切的直奔著那人影而去。


穿過人叢,上前拉住那人的胳膊,喜悅的叫了聲:“雲澤——!”


燈光之下,人們都有些好奇的望著轎子,除了近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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