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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非禮也要看對象!(1/6)

“請問……”書生如被雷擊了一樣,問還沒說出口,看到眼前的一切,立刻轉過頭,想著剛剛自己隻是醒來,看到四周沒有人,除了一間裏屋還亮著燈,便掙紮著摸索過去,不知道,竟然遇見如此令他手足無措的畫麵。


“你醒了。”袁嬌嬌想著書生病還沒好,估計也不會記得剛才的畫麵,便佯裝鎮定,試探著問,“額,感覺怎麽樣?”


書生聽到陌生的聲音似乎一怔,眉頭微皺,才仔細地大量起周圍的一切——爐火之下,照出一雙秀美的眸子來,襯著上挑的長眉,確實是少見的麵相,但目光寧靜而溫和,望之卻使人心定。


書生便這樣但是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袁嬌嬌咬咬牙,也不管剛才書生看到多少,便解釋起來:“你暈倒在小巷子裏,我和幾個鄰居把你抬到這裏來,大夫已經給你看過了,我熬好了藥,一會兒涼了你喝,大夫說吃過這服藥如果見好你就沒事了。”


袁嬌嬌說著便扶著書生到椅子上坐著,簡單的給書生介紹了一下情況,便轉身去爐邊,將熬得差不多的藥罐提下來,用紗布過濾著,將藥水傾倒進一隻碗裏,放在井台上晾著。


接著又端了一碗水給那書生:“若是渴便先喝碗水吧。”她看他嘴唇有些幹裂。


書生依舊躺著,眉頭緊皺,麵色蒼白,大顆的汗依然從鬢角不斷的滲出,他又吐出了一口血水來。並沒有力氣答話。


袁嬌嬌嚇壞了,老王大夫說他是五髒出血,可是單單聽這四個字和親眼見人吐血感覺畢竟不一樣,她給他捶背,又給他擦去嘴上衣襟上的血汙,把他重新放倒在竹席上,看地上的這口血不多,猶豫著要不要此時再去叫老王大夫。


書生吐了血,似乎卻好受了很多,抬起疲倦的雙目望了望她,便再次微微合上眼似乎是在養神,胸脯起伏和緩,呼吸也均勻,袁嬌嬌站著看了一會兒,覺得他現在這狀況應該是好轉了,便去另外找了個碗,把藥汁交替著倒來倒去,以求快點涼下來。


一個時辰之後,袁嬌嬌喂這書生喝下了藥去,拿了條被單給他蓋著,又將竹床之上簡單的搭了個帳子,以防半夜有雨什麽的,這才自己端了粥回屋吃飯。


書生喝了藥就閉目不動,似乎陷入了昏迷或者沉睡,袁嬌嬌搬不動他,廂房裏也沒有現成能睡人的床鋪,便先讓他在竹床上睡一夜。書生也不吃飯,看起來也沒力氣說話,袁嬌嬌也就不打擾他了。


吃過飯才是袁嬌嬌忙碌的時候,這個點沒事兒的人家都坐在桌邊閑聊的時候,她卻要泡黃豆,磨豆漿,燒起大鍋來煮豆腐。


從小看著袁老爹做這些,經常搭把手,如今自己也做了快一年,已經是十分熟練。這個活其實還是需要兩個人做的,比如往大鍋裏成桶的倒水的時候,往外抬整包的豆腐的時候,這種力氣活一個人做很吃力,更何況是她這樣瘦弱的一個年輕姑娘。


不過她也習慣了,生出了許多巧法來解決這些難題,無非是做的慢了些而已。


期間彩鳳又來了一次,恰好幫她搬了一次大陶盆,打了個轉子就又去了。三更天的時候,袁嬌嬌把所有的活都忙完,全身像散了架一樣,簡單的用水擦了擦身倒頭便睡了。


半夜時分她又朦朦朧朧的醒了一次,半睡半醒間看到窗戶上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逝,牆根處也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她實在累極了也困極了,連吃驚和害怕都沒有感到便很快的又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起來,袁嬌嬌穿好衣服第一件事就是去葡萄架下看看那書生還活著沒有。


書生蓋著被單,還是原模原樣的躺在那竹床上,呼吸不知道該說是平穩還是微弱,總之胸口的起伏很小,麵色勻淨中微微有些蒼白,嘴角卻並沒有血絲之類的,看來晚上並沒有再吐血。


袁嬌嬌還是不很確信一樣,謹慎的又伸手試了試他的鼻息,這才放心的去洗臉做早飯——主要是弄點吃的給書生吃,她早飯一般沒時間吃,趕早賣豆腐要緊。


切了些碎豆腐加了把青菜煮了煮,盛在碗裏放在竹床邊新安放的一張小杌子上,又用隻盤蓋了,看看書生還沒醒,她便先整理了擔子賣豆腐去了。


經過老王大夫家門前的時候,給老王大夫留了一塊豆腐,又拜托老王大夫:“王爺爺,那書生吃了你的藥活過來了,您今兒有空再去瞧瞧吧——”


打了招呼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賣豆腐這個行當就是這樣,趕的是一早一晚,早上的賣不掉的時候,她晚飯之前也會再出來賣一圈,生意主要還是在早上。


夏日的早上曙光萬道,空氣比較清涼,袁嬌嬌清脆好聽的吆喝聲便響徹了四街八巷,一路賣到河那邊的青山街,武原鎮上一半的人家便被她走淨了,她主要在鎮西這一片賣,鎮東有一家楊姓賣豆腐的,兩家平分了武原鎮大多數人家的豆腐生意。


袁嬌嬌初接過爹爹的擔子的時候,一些心性奸惡的人看她一個失親的弱女子走街串巷賣豆腐,也都曾想欺負過她,老楊家也沒想還遵從以前一家賣半邊的規矩,想從此成了武原鎮的獨一家。


但這些欺負她的人後來都受到了教訓,並不是袁嬌嬌本人有這個本事去教訓這些地痞惡人或者膀大腰圓的老楊,而是西鄰王嬸家的大兒子王虎替她鳴的不平,用拳頭替她打出了一條能平平安安走街串巷的路。


對於這一點,袁嬌嬌不知道怎麽感激王虎才好,當然,王虎並不要她感激,他和袁嬌嬌彩鳳三個人從小玩到大,經常一起偷東家梨摘西家瓜,一起窩在袁老爹的葡萄架下吃熱豆腐腦,有人欺負袁嬌嬌,那就和欺負彩鳳一樣,他這個當哥哥的怎能坐視不管。


王虎現在在流鶯街開了一家打鐵鋪,平日就住在店裏,偶爾回玉柳街的家裏吃飯,袁嬌嬌如果去流鶯街買黃豆,是必然要帶一塊豆腐給王虎的,如果看他那裏亂的不行,也會一邊責備著一邊給王虎收拾收拾。


孩子們感情這樣要好,王嬸王叔看在眼裏喜在心頭,老早就從心裏定了袁嬌嬌是自家的兒媳婦。


隻是還沒等提,袁老爹就突然去了,王嬸今年便言語裏開始撮合兩個人,弄得王虎回家都要躲著自己的娘,而袁嬌嬌給王虎送豆腐也總要偷偷摸摸躲躲閃閃,跟做賊似的,怕加深王嬸的誤會。


現下她便順利的賣掉了兩筐豆腐。今日賣得順利,因為很多人聽到她救了一個書生的消息都來問她,直接跑來問大約不大是那麽回事兒,所以都以買豆腐為借口,談會兒天,拎一塊豆腐走了。


是以,太陽剛剛升了兩根竹竿高,她的籮筐已經空了,心情大好,邁著輕快的步子往回走。


走到花枝巷的時候,迎麵正碰上一隊帶刀的穿軍靴的男人,是最近新派到武原鎮的守兵,這些人太平的時候是朝廷的耳目,打仗的時候則負責為軍隊招募兵勇。


是吃官糧的,袁嬌嬌自然惹不起,小巷子狹窄,她連忙側身讓道,低著頭等這些人過去,然後她便聽有人打了一個響指,又有人吹了聲輕浮的口哨,袁嬌嬌心裏砰砰的跳,趕忙加快腳步走了。


到了玉柳街,正好看到老王大夫背著手往自己家走,她忙趕上叫了聲:“王爺爺。”接過老王大夫的藥箱替他提著,兩個人一同進了院子。


那書生還在葡萄架下躺著,蓋著碟子的碗一動也沒動,肯定也沒吃飯。


老王大夫在那小杌子上坐下來,袁嬌嬌放下擔子也過來看,那書生聽到有人聲便虛弱的睜開了眼,看到兩人微微的點了點頭複又閉上,嘴唇稍稍有了點顏色,人看起來還是很虛弱。


老王大夫卻捋了捋胡須沉吟道:“比老夫想得要好很多,卻是也奇怪——”說著便又伸手給書生號脈,袁嬌嬌看了一會兒便進屋給老王大夫泡茶。


等到她出來,老王大夫已經在書生身上下了七八根銀針,書生此時被老王大夫扶起來,半靠在竹床的欄杆上,有些虛弱的坐著,袁嬌嬌看他坐的吃力,便回房拿了個舊枕頭來給他靠著。


下了針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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