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到此為止?(1/6)

“嗚嗚嗚”的嘈雜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把手機往身邊一甩,一會兒,電話就響起了鈴聲,我拿起來看了看,見是洛雪打給我的,我幹脆就把手機關了機,然後把手機放在褲兜裏,繼續麻木地望著天空。我在那一刻,已經沒有什麽知覺了。什麽顏婷,什麽於雨,什麽洛雪,都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我就是我,一個軀殼,一具屍體,沒有溫度,沒有感情。人生就是用來等待,等待流逝,等待消亡,等待死神把我帶去。我不後悔,不絕望,不哭,不笑,傻傻地流淚,呆呆地看天。我不屬於這個世界,也不屬於我自己,我被世界拋棄,也被自己放逐。


就在我神遊天外的時候,方姐的大嗓門在我的耳邊響起:“喝這麽多酒幹什麽?一身酒氣!”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我被方姐架了起來。趴在方姐的肩膀上,我朝著方姐的耳朵噴吐了幾口酒氣,醉醺醺地在方姐的耳朵邊說:“方姐……我……我不要會宿舍……你……你把我帶你……你那兒去吧。”


方姐一邊沉重地呼著氣,一邊對我說:“肯定要把你帶我家去,我怎麽可能那麽傻把你送給那個傻丫頭?”


“她不傻,很可愛……”我有氣無力地反駁著。


隻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方姐就一把把我丟進車墊上,狠聲地對我說:“她就是個傻丫頭,笨丫頭,討人厭的壞丫頭!”


我靠著座位,斷斷續續地辯駁著說:“她漂亮,善良,可愛,我喜歡她,愛她……”話說一半,我已經哽咽得不能盡言,淚水“滴答滴答”地流滿了整整一張臉。


方姐坐在我旁邊,在我的臉上仔仔細細地看了個遍,終於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說:“你是真的愛上了她。”


我已經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震驚地發現我和方姐躺在一張床上,方姐枕著我的胳膊正甜甜地睡著了。我賣力地抽出胳膊,搖了搖熟睡的方姐,看著方姐緩緩地睜開眼睛,我急不可耐地問:“方姐,我們有沒有發生什麽?”


方姐伸了伸胳膊,張開大嘴巴打了個嗬欠,繼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淡淡地說:“你和我睡在一張床上,你說我們會不會發生一點事情呢?”


我抓起蓋在我們身上的被子看了看。我也終於相信了她說的話,可我卻無可奈何。我轉過頭,盯著她,狠聲地問:“你連一個手受了傷的人都不放過?”


方姐白了我一眼。


當一切都恢複平靜之後,方姐貼在我的胸膛上,仰著頭對我說:“方姐還行吧?”


我沒有回答,而是把她推開,坐了起來,冷冷地說:“我去洗澡。”


站在“嘩啦啦”的水下麵,我任憑淋浴噴頭噴出來的水從我的頭頂澆下來。一時間,我的心心亂如麻。我什麽也不想,也不動。衛生間裏就隻有“嘩啦啦”的水聲,連我的心跳聲都聽不見。我想,很多在衛生間自殺的人都是這樣吧,絕對的靜止,絕對的安靜,神經總會不正常,要是有一把刀在我的手上,我也一定會割腕自盡。


我傻傻地站了好久,敲門聲響了起來。我喊了一句:“什麽事?”


“我以為你想不開自殺了呢?”方姐在外麵答應。聽得出話音裏麵的關心,這也確實讓我的心暖了一下,盡管她用的是一種揶揄的語氣對我說的。


我哼了哼,淡淡地回答:“要是衛生間有把刀我還真會考慮考慮。”


“我會陪你的。”方姐在外麵大笑道。


我拿起噴頭,朝著自己噴了起來。好像是要一雪前恥,也好像是要洗淨侮辱,我的心在問我自己:“難道就要這樣就此沉淪麽?”


“嘩啦啦”的流水,像是天空中下著的雨。都說雨是上帝不開心的時候流下來的眼淚,那這“嘩啦啦”的流水會不會是我的眼淚呢?沒有回答,隻有流水的聲音。這一切的一切,發生得是這麽順其自然,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了一樣。我該不該就此淪落呢?我望著慘白的衛生間的牆壁,久久無語。


趁著方姐去洗澡的檔口,我穿好衣服。沒有想過向她告別,我就往公司走去。呆在公司整整一天,我都是沒精打采的。就算徐哥,劉哥,習經理他們向我打招呼,我也是招牌性地向他們笑一笑,然後官方性地作答。也許他們看出來了我的心情不好,並沒有和我有太多的談話。這就是這一行人的職業道德,察言觀色的能力都已經出神入化,沒有誰會不知好歹地去觸摸雷區,而我,因此落得個清閑,去想想最近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好好梳理梳理這裏麵的關係線索。


我坐在辦公司裏,看著視頻,聽著他們在哪兒聊著哪哪出來了一套好房子容易賣,又是哪個客戶很靠譜最近兩天很可能成交,偶爾,我也會拿起電話給某個業主策兩句,反正就是糊糊塗塗地聊著,至於聊的是什麽內容我根本就不知道,終於夕陽西下,我熬到了下班,頂著夜色向公交站牌走去。


經過一天的無聊時間的打磨,我的心也漸漸地平息下來。坐在公交車上,我依稀看見洛雪淚流滿麵的臉龐,看見她孤單落寞的背影。她還好嗎?


當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之後,我又一次看到了洛雪整理好的行李箱。這一次,她什麽也沒有說,見我走進了宿舍,就拉著行李箱向外麵走去。我趕緊伸手抓住行李箱,問:“雪兒,怎麽又要走?”


“放開!”洛雪頭也不會地冷冷地說。這冰涼涼的聲音,聽在我的耳朵裏竟是那麽的陌生。我的手不自覺地鬆開,洛雪便拉著行李箱走向遠方。


我愣了一下,便風一般撲了過去,抓住她的胳膊,激動地說:“天黑了,你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洛雪站住了,轉過頭,冷漠地看著我,淡淡地說:“這也不要你管!”


“我管定了!”我鬆開拉著她胳膊的手,轉而拉住行李箱就往宿舍拉。


“為什麽要留下我?”洛雪拉住行李箱,冷冷地問。


“因為我答應了老楊。”我定在原地,脫口而出。


“放開!”洛雪突然就激動起來,拉扯著行李箱就要走。


我死死地抓住行李箱不放,但是因為我的一隻胳膊打著石膏使不上勁,一個不小心,腿沒有站穩,在和洛雪的對峙過程中摔在地上。我的那隻打著石膏的胳膊狠狠地摔在地上,我的另一隻手仍死死地抓住行李箱,隻是疼痛還是讓我輕輕地呻吟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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