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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遠走(1/3)

晚上在家裏,葉曉雪絲毫不敢提及陳穀的事情,死去的陳穀她從未見過,也許有見過但並不相識,生與死的話題她說不清楚,也不願當著程羽的麵談論,她像往常一樣閱讀著自己喜歡的書籍,而一旁的程羽則是安靜地閉著眼,她想打破這沉默,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麽,或許現在對那個逝去的生命,沉默就是最大的尊重了。


“你知道嗎?”程羽首先打破了沉默,“我經常在畫室裏遇到他,就是陳穀,他很瘦弱,但比我們所有人都努力,很多次我去之前他就已經在那裏了,而且離開時他仍然在那裏畫著,每次在畫室遇見,我們都隻是點點頭,現在想想要是我當時可以主動和他打招呼,然後我們在休息之餘一起聊聊天,隨便說些什麽都行,也許他就可以不用將太多的心事獨自埋在心裏,也許他就不會……你說是不是有些事情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想改變都不行。”


葉曉雪不知該如何回答,難道要說“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嗎!“外婆經常對我說的一句話就是人累了就該好好休息一下,他也許一直都很累,想讓自己好好地睡一下,所以才……”


“睡著了就不會孤獨,不用再去煩惱什麽了吧!”


“你相信有靈魂存在嗎?”葉曉雪突然問道。


“我不知道,有時認為那完全是虛構出來的,但有時它的神秘又不能夠完全否定。”


“人離開世界後,身體雖然會慢慢消失,但靈魂卻是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在那裏有著自己鍾愛的一切,沒有憂愁,沒有煩惱,每天都有快樂相伴。”


“那他應該比現在快樂多了。”


“一定是的。”葉曉雪認真地為程羽構建著一個隻有靈魂存在的無憂無慮的地方,程羽並不完全相信,他明白葉曉雪是在安慰他,可他卻真的希望有那樣的一個地方存在,而且他也同意葉曉雪剛才所說的:人累了,就該好好地休息一下。陳穀以後真的可以不用再背負什麽,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課堂上,言子軒雙眼布滿了血絲,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平時的課上他同在座的學生會有很多的眼神交流,而今天他感到自己如同一個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的犯人,不敢抬頭正視任何一個學生,趁大家埋頭做筆記的間隙,他用目光仔細地掃過坐在教室裏的每一位同學,陳穀的座位空著,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離下課時他用力擠出一絲笑容,“同學們,今天是我給你們上的最後一課了,我這周就要離開這所學校了。”


“老師,這才是這一學期的第一堂課,您為什麽要離開?”言子軒的話讓下麵亂作一團,陳穀跳樓當天他的舉動讓許多同學都了解到他和這個已逝去的學生之間的深厚友誼,所以現在他的這個決定也肯定與陳穀有關,但難道就沒有一點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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