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馬安問：“你覺得現在的生活有意思嗎？”
鄧春露出一個十分舒服的微笑，望著河對岸的燈火通明，反問：“你覺得呢？”
李馬安也望著河對岸，明亮的眼神映出對麵的燈火輝煌，說：“我終於覺得生活有了些意義，剛畢業那會進廠上班，一天就是上班下班，累的像狗一樣還掙不到幾個錢。周圍的工友每天的話題就是打牌賭錢，那時候的日子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他們甚至因為我沒嫖過妓而笑話我。”
鄧春轉頭望著看著遠處的李馬安，問：“為什麽呢？嫖妓不是可恥的嗎？”
李馬安說：“那種死水一樣的生活，嫖妓倒是他們值得炫耀的一件事呢。我下班之後去學琴，還學了一陣手工藝。但是還是覺得生活完全沒有意義。”
鄧春說：“跟我講講你的以前。”
李馬安轉過身，背倚著護欄，也轉頭望著鄧春，問：“從什麽時候講起呢，很長的故事啊。”
鄧春說：“講你想講的。”
李馬安點燃一支煙說：“直到初中我都是十分優秀的，可是上了高中就開始叛逆墮落了，甚至於我媽媽那時候賣掉了網吧。後來我還是考了個專科，我一直覺得這件事是我心裏最大的痛，覺得對不起父母。但是我卻不曾後悔過以前的生活，我覺得如果重來一次的話我還是會那樣度過。逃課打遊戲，晚上出去喝酒不回宿舍。上大學那會認識了蔥頭，經常出去旅遊什麽的，感覺生活還有些意義。”
鄧春說：“讀專科本科還不是一樣嗎？我本科畢業現在和你還不是過著一樣的生活。”
李馬安說：“哎，其實我不在乎學曆高還是低，隻是覺得心裏有些不自在，有時候都在想鄰居會不會在背後說老李家的兒子沒出息。”
鄧春說：“難得你還考慮這些，但是也沒意義，生活是自己的啊。我發現你有時候感情太細膩了，那次你給我彈吉他流眼淚不是因為煙熏到了吧？”
李馬安笑笑說：“是啊，想到自己還沒找到工作，又想了下父母就有些心酸，又突然彈起那麽一首歌，就忍不住流眼淚了。”
鄧春歪著頭想了想，說：“那時候你彈的許巍的《故鄉》吧？”
李馬安說：“是啊，也跟我說說你的以前吧。”
鄧春說：“我過的很平淡，上學的時候就乖乖上課，參加過幾次校園歌唱大賽得了幾個獎。直到大學有了些想要獨立的想法，去打過假期工，好像這些就是我以前的全部了。想想現在的生活，我覺得真的很開心，每天上班的時候都想著下班以後有事做，對生活有了些期待，還有站在台上歌唱的時候，看著下麵跳動的人群們，我真的很開心。”
李馬安說：“是啊，每次站在你背後彈吉他的時候，看著你蹦蹦跳跳的身影，我都從心裏感受到了你的快樂。就像你說的，對於生活有了些期待。再想想以前的生活，麻木空洞的像是行屍走肉，想著我都覺得背脊發涼，如果在那個工廠幹一輩子會怎樣？”
鄧春說：“還好你不是辭職了嗎？那就好好享受現在的生活啊。”
李馬安看著鄧春，真摯的問：“那你想過以後嗎？”
鄧春看著李馬安真誠的眼神，愣了一愣，然後抬頭望著天空，喃喃自語：“以後，以後會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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