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很亮。
開始了，雙手顫抖著拿出瓊花，保存得很好，過了這麽久，還是如當初摘下它的那一刻一樣美麗，動作很快卻很小心的撕著花瓣，一片一片放在鏡麵上，直到隻剩下花蕊。
拿出木桶，裏麵的露水很清澈，手指蘸上很多，然後彈到鏡子上。
瀧沁和槐樹精隻是在旁邊靜靜的守著，現在周圍都很靜，隻有水麵蕩漾的聲音，還有慕容和婉因為緊張而略帶急促的呼吸聲，對，隻有慕容和婉的，因為另外兩個都不是人。
露水撒到一半的時候，銅鏡上帶著露水的花瓣開始出現淡淡的水蒸氣，月光越發的亮，好像日光一樣，蒸發了露水。
略微停頓了一會兒，繼續撒露水，雙腿早已沒有知覺了。
蒸氣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在鏡花水月的作用下，慢慢形成一個人形。
慕容和婉開始緊張起來，人形開始凝聚，目不轉睛的盯著，依舊機械性的撒露水。
東郭福泉，東郭福泉，東郭福泉。
心裏默默地念著，突然有個人影在腦海裏閃過，隻是那麽一瞬間，想的卻已經不是東郭福泉。
昨日，東郭福泉那樣，他是怎麽想的？與我親熱，他是不是想到什麽？
人形開始變得扭曲，然後就像一個從內部爆炸的水球，一下子炸開了。
什麽都沒有了，周圍變得安靜，起了風，輕輕地，吹著。
樹上的蟬突然停止了叫聲，頭頂的月依然明亮。
慕容和婉呆在原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手中的露水還剩一半，瓊花的花瓣被風吹得一顫一顫的，最後還是被吹走了，一直飄，一直飄，一片一片的在空中飛舞，最後慢慢的落入了水麵上，像一個個小紙船，孤零零的漂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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