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那日,傲劍山莊來了一位姑娘。
一襲湖藍色衣裳,頭戴同色係紗帽。兩根辮子垂在胸前,發尾處紮著兩根緞帶。三尺青峰在手,平添幾分颯爽。
娉婷嫋娜,婀娜多姿。
“姑娘,您找哪位?”一看知道是江湖人,還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小廝絲毫不敢輕忽。
“蕭醉月。”淩霜雙手環在胸前,將交通工具丟給他。
“您找我們夫人啊?敢問姑娘是哪位?小的好去通報。”
“傲劍山莊,林碧影。”她取下帽子,露齒一笑。
那小廝啊了一聲,驚喜地尖叫,“大小姐,您回來啦?”
“是的,我回來了。”
那小廝目瞪口呆半晌,興奮地跑進去,“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回來啦。快通知老爺夫人,大小姐回來啦。”
“你等等我,我的車呢?把我車停一下啊。不對,是把的馬拴好啊。”淩霜很無語地追上去。“有沒有人啊?把我的馬送到馬棚去。”
一路追著那人進了大廳,蕭醉月林振北早已聞訊,激動地迎出來。
一年不見,蕭醉月又蒼老不少,鬢邊的銀絲更多了。林振北更是憔悴得厲害,瘦得皮包骨頭,完全不見當年縱橫江湖的氣魄。
淩霜心一酸,三步並作兩步撲上前跪倒在地,“碧影不孝。”
“快起來。”蕭醉月趕緊將她扶起來,將她渾身上下看了個遍,“怎麽樣?耶律蒼有沒有對你怎麽樣?你身上哪疼?”
“哪疼,千萬別忍著。”林振北也很激動,拉著她的胳膊到處看,“有沒有怎麽樣?”
“沒有,我很好。”淩霜紅了眼眶,“可是你們老了。”不知不覺,這對視她為心肝寶貝的夫妻都老了。
“好好,霜兒長大了。”麵對生死都沒有皺眉的林振北,因為淩霜這句話,驀地濕了眼眶。
蕭醉月輕輕撫著她的發絲,“霜兒都這麽大了,我們是該老了。”
“是霜兒不好,沒有承歡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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