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清的注視下消退，變作澄清一片。
“采補之術。”淩漣平靜地答道。
什麽？謝曉清難以置信地望向他。丹田的刺痛愈發劇烈，虛弱感也隨之湧上。
剛剛結成的金丹，在丹田內微微搖顫，似已有了崩解破碎的前兆……
“師父，你是當真的嗎？你真的拿我……當爐鼎？”
就算謝曉清再怎樣不通世事，他也聽說過這樣的故事，被當做爐鼎采補之後的修士，輕則成了廢人，重則喪命。待自己這麽好的師父，怎麽會如此做？
“為什麽？師父你的傷明明在好轉，我也可以為你用治療之術，你為什麽非要如此？徒兒我……應當沒有做過對不住你的事，不是麽？”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語聲中的不解，還要遠多於遭受背叛的怨恨。
隻是轉瞬，淚水就從眼中落了下來，讓他眼前變得朦朧一片。
他看不清師父臉上的表情，隻知道，師父仍然是淡淡的，仿佛對什麽都不在意，什麽都不能驚擾了他。
“你沒有做過對不住我的事，”淩漣清冷地道，“但我收你為徒，本就是為了這一天。”
濃鬱純淨的木係真元，灌入了他的體內。木能催火，這滿含涅槃真意的力量，在逐漸修複他因為血契而受損過劇的身體，甚至，還開始讓他受了天劫而殘破不堪的神魂複原！
謝曉清沉寂了良久，才輕聲道：“原來如此。”
眼前一陣陣發黑，金丹已經破碎，他的周身靈力、甚至生命力，都在流逝而去……
謝曉清知道自己今日一定會死，他已經沒有力氣再逃脫了。
“原來如此。”謝曉清牽起嘴角，笑了一笑，更多的眼淚卻落下來，落到淩漣的臉頰上，“你原來是這樣一個人……我本來不信，還想等你傷好了問你，現在已不用問了……”
他定定地望著淩漣，眼中的神光漸漸死寂下來：“你把我看成什麽，又把別人看成什麽？我是爐鼎，別人隻要你想就能隨意殺了，你把我們……當做和你一樣的人看待過嗎？”
淩漣沉默不語。
“你刺殺那個魔頭，也不是你悲憫世人，我現在才明白。其實世人如何……你又怎會放在心上？”謝曉清輕聲一笑，笑中滿是悲苦，“就算你真的拯救了世人，你也對不起你所殺的人，你也對不起我。”
他忽然聚起最後的力氣，捉住淩漣的下顎吻住了他。
淩漣一怔，就已察覺，幾滴冰涼的精魄滑入了他口中。那精魄一進入他身體，就釋放出比原先他從謝曉清身上所獲得的，更加濃鬱的力量。
卻是謝曉清將自己殘存的生命力，都凝聚成這幾滴精魄，喂給了他。他自己就在這個瞬間，以快到可怕的速度衰弱了下去。
淩漣知道，他是為了死得快些，不想再慢慢遭受折磨。
“我絕不原諒你……”謝曉清的聲音已漸漸變得沙啞，“除非你也承受了被你所害之人的痛苦，感受到了如今我所受到的痛苦，否則我絕不原諒你……”
瀕死的他癱倒在了淩漣懷中。
他琥珀色的眸子，至死還在注視著淩漣，可其中的光彩和生氣，卻已消失殆盡。
……
淩漣默然地將他放在一邊，坐起了身。
吸收了謝曉清的金丹修為，他身上的虛軟無力，全然不見了。靈力之澎湃，離元嬰境界，也隻有一線之隔！
正應趁熱打鐵，衝擊元嬰。
淩漣又看了謝曉清的屍身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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