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別扭呢?
那是師父啊,不是陌生人,也不是授受不親的女孩子……
他著魔一樣,想這個問題翻來覆去想了很多遍,隱約覺得有個很重大、很重要的答案,就隱藏在後麵。可他卻怎麽也捉摸不到。
他是煉氣修為,身體也隻相當於強健一些的凡人,因此這回不但受了傷,還帶出病來,發了一日燒。待他燒退,淩漣就用浸了溫水的棉布,替他擦拭全身,把發燒出的熱汗全部擦去,又替他換了被褥。
身上清涼舒爽,心裏卻是心猿意馬。
嗚……謝曉清似乎是逃避什麽一般,吃力地翻了個身,將一半臉埋在褥子裏,一隻手又捂住了剩下的那半張臉。
師父在為他擦拭時靜如深潭的眼神……握著棉布的白皙、沉穩的手……還有無意中羽毛般輕柔地拂過身上的衣袖……
不對,不妥!
謝曉清本能地叫停。
我不想這樣躺在病床上被師父照顧,要是師父躺著,我來照顧他就好了……
不不不,謝曉清隨即又否定了這個念頭,師父不能受傷,要臥床不起的辛苦還是我來吃吧。
輾轉反側半宿,他終於累得睡了過去。
發冠傾倒,烏發流瀉滿地。
身下人在隱忍地喘熄著,似乎在掙紮,卻被他用力按住。
交纏廝磨,金風玉露,天傾地覆……而後,他忽然看清了身下人的臉。
夢裏的謝曉清居然沒有被駭得驚醒過來,也許這是他本能的期望,讓這個夢繼續下去。
拋卻了顧忌和束縛,他竟然再次投身於*蝕骨的溫柔鄉中。
“師父……唔,師父……”
月光所照不亮的一片漆黑裏,沉浸在修煉之中的淩漣,倏然間睜開了眼睛。
一牆之隔後那斷斷續續的聲響,還在傳入他耳中。他很清楚那是什麽聲音,眼神中卻仍是沉靜無波。
對他而言,無論謝曉清對他持的是何種感情,把他當做師父,還是……結果都沒有什麽不同。
淩漣也不想引誘他進一步下去,像現在這樣的謝曉清,就足夠讓他利用了。何必還要做那些多餘的事,徒生因果?
“師父……我……”謝曉清好像在嗚咽,又好像在滿足地歎息。
他還渾然不知,他的夢中人在心如止水地聆聽。
淩漣的一詞之差,對他而言卻顛覆了整個世界。
在這幽深中夜,淩漣的思緒不自禁地悠悠回轉,幾百年前,他還是“元修”的時候,曾經有過相似的情景。再旖旎的時光,結局也如鐵一樣冰冷……
他閉上眼,眼前又浮現出那一幕情景。
長劍插在地上那人的胸口,他本來磊落瀟灑的青衫盡皆被血水染汙。握著劍的少年,冰雪般的臉上沒有表情。
地上的人咳著血,眼中光彩迅速黯淡下去,他卻還一邊笑著,一邊斷斷續續地說:“元修,我知道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所以我更要毀了你,因為我知道,你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少年還是冷冷地看著他,握著的劍身上吞吐著赤紅的烈焰。
“你殺了師門那麽多人,殺了阿衡,又殺了我,你心裏……有過半分難過不舍嗎?你沒有,你心裏什麽感受都沒有……”他又咳出一口血,用低到仿佛在歎息的聲音,吐出了他此生最後一句話:
“我早就看清楚了,你就是這麽一個——”
就是這麽一個——
在這靜謐的廂房中,淩漣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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