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巫雙現在已經可以自己熄燈了。
半坐在床上,她翻著書頁,靜靜聽著外頭的動靜。
夜深了,大娘在外間已經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又過了一會兒,外間依舊是均勻的鼾聲。
巫雙慢慢合上了書頁,悄悄從懷裏取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就著蠟燭,她將匕首烤了個遍,而後悄悄掀開了被子,卷起了褲腿。
看著那粉紅色的疤痕,和下凹的膝蓋骨,她深深吸了口氣——如果,隻是說如果真是這朵黑色的花讓自己的手愈合如初,那麽是不是隻要自己咬牙去了腿上的斷魂釘,這腿也能好起來?
她想賭一次,所以今天趁著大娘去如廁,她用腰帶在灶間套出來了一把匕首。
先拆了自己兩邊肩頭的繃帶,那上頭還有著傷藥等會兒可以用。
往嘴裏塞了一件小衣,拿著匕首,她把刀尖緩緩對上了膝蓋。
一刀割開,不拖泥帶水,鮮血直接低落在床單之上。
疼痛讓巫雙一下就咬緊了口中衣衫。
膝蓋的皮肉很薄,一劃開就見到了骨頭,還有嵌在其中的黑色鐵釘。
——穩住,巫雙,穩住。
刀尖劃過骨頭,刮擦的聲音在這夜間有些突兀。她猛然停了動作,凝神靜聽。
外間的呂大娘似乎翻了個身,鼾聲再起。
鮮血直流,巫雙顧不上那麽多,忍著痛,用那匕首撬釘子。
一點一點,釘子拔出比釘入的釘入的時候還要來得痛,她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終於,釘子的頭出來了大半截,巫雙的手已經開始疼得發抖了。
放下匕首,她用手指緊緊攥住了釘子,心一橫,牙一緊,眼一閉。
“唔——”
整根釘子連根拔起,血又湧了出來。
她趕忙用剛才肩頭拆下地繃帶死死紮住了傷口,讓那殘餘的藥能進到自己的膝蓋裏去。
做完這一切,幾乎卸力一般,巫雙仰麵躺倒了下去,閉著眼,緩緩呼吸著。
她一直咬著那件衣衫,就怕自己不小心叫出聲音。
過了一會,似乎平息了點,也有了點力氣,她看了看那傷口,血止住了——果然都是上好的傷藥。
還有一隻腿。
一不做二不休。
這一次,她也算是有經驗了,隻是手和腿越發抖得厲害,冷汗都已經從額頭滴到了下巴。
雖然慢了一點,但終於是挑開了釘子,順利□□了。
再一次包紮的時候,巫雙覺得有些頭暈目眩,應該是缺血了。
用力掐了下自己,清醒了一下。此刻的繃帶鮮血淋淋,那床上就更不用提了。
無力地仰躺下來,巫雙突然很想笑。
——真好,釘子都沒了。
手心拽著那兩根釘子,嘴角漸漸翹起,帶著她自己都不熟悉的冷笑——尹九平,總有一天,我巫雙定要將這些十倍奉還。
“怎麽又是這副要死了的模樣。”
再一次憑空出現的尊上,已經穩穩站在了她的床邊。隻是,現在的他隻穿了白色裏袍,頭發還濕濕地滴著水,渾身有著淡淡的草木香氣,一副剛沐浴完的樣子。當然,那個□□,他依舊戴著。
巫雙喘著氣,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人——怎麽又是他。
看著床上一塌糊塗的模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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