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我不能死”。
江湖上有多少人,為了尋仇,為了追求名利,為了太多身外之物,不僅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更視他人性命為無足輕重之物。
我雖不知她為何這般想要活下來,但我卻莫名地覺著,她並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她隻是,有著某些無法放下的牽掛或者遺憾,想要去彌補。
這般,我便不能讓她死。
她昏迷了整整三個月,這期間,是一段他人無法想象的過程。
於我如此,於她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恐懼、痛苦、不安,時時折磨著她,她沒有一天安穩,我亦是。她不願死,我不願她死。
我們終是熬了過來。
她醒的那日,我恰巧有事離開,聽得婢女來報時,我心中已不知該如何形容。似驚似喜,但更多是鬆了口氣。
我以輕功飛至荻楓殿門前,強自鎮定了一番,才走進去。
她竟已自行坐起了身——果然比我想象中更愛逞強。我又是無奈又是擔憂,輕步走過去,說:“我勸你最好別動。”
我並不想這樣生硬地同她講話,但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似乎已不是那麽容易改掉,不過這也正好,免得透露太多我對她的關心,引來窘迫。
她聞聲抬起頭,有些呆愣,有些迷茫。
我無數次想過,她醒著的樣子會是怎樣——那雙眼睛定是靈動非常。
當她真正望著我的時候,我發現她的眼睛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澄澈,然而,我並沒有失望,反而越發為她動心。
那雙烏黑的眼眸之中,少了些靈動,多了些複雜和隱藏,她比我所想的更難讀懂。
“你是誰?”她的聲音十分虛弱,這在我預料之中。
“荊歌。”我如是回答。
她一怔,似是有些未曾料及。但從她的神情可知,她是聽說過我的,這點認知讓我有些不知名的欣喜。
“這是朝玄殿?”
她很聰明,隻從我的身份便推測了身處何處。
我穩著神色,道:“自然是。”
“我為什麽……在這裏?”她皺著眉,似在回想些什麽。
我剛想開口解釋,鳳子櫟便走了進來。我原以為可以多和她說幾句話,到最後也隻得作罷。
她對於自己昏迷了三個月這件事,很是驚訝。
我頓時感到悵然若失,這三個月我每日盡心於她,甚至朝夕相處之間對她傾了心,而她卻對此一無所知——我本該早就明了這些,卻不知為何有些生氣,“子櫟將你帶回來時,你胸腹和肩胛都被長劍刺穿,流了許多血,氣息和脈象都已微弱得幾乎不可察覺。換作他人,早將你當成死屍棄在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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