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1/4)

....”


薛恒出聲打斷了我,神色平靜:“油畫和素描的處理方式是不同的。”


我吃驚地看著他,他沒看我,手指卻劃過一張張紙繼續說:“油畫本身有點防水性,隻要用柔軟的幹毛巾擦了水漬然後晾曬就行了;素描有點麻煩,一般先用紙巾輕輕的擦一擦,然後用熨鬥燙平,這樣能最大限度的防止變形,不過你想到用吹風機已經很好了。”


我呆呆地聽他說完,然後指著那些已經變形或模糊的畫問:“那麽,這些怎麽辦?”


薛恒走過去,一張張挑出那些異形的厲害,平淡地開口:“扔了。不過是畫而已。”我愣了,不出聲。


薛恒說到做到,他把挑出來的話一咕嚕扔進一邊的垃圾簍裏。然後淡聲說:“你去忙你的,這邊我自己來就好了。”


我回神,說:“哦哦,好的。這些毛巾和吹風機你用吧,反正也沒什麽用處。”他沒有回答,專心看著大理台上的圖稿,纖長的手指翻動。我又躊躇了會才出去,輕輕帶上門。


下樓梯的時候,我看了下窗外,已經一片漆黑,看不清風和雨。再看牆上的鬧鍾,五點了。原來時間不需要消磨也會流走。客廳裏開著的中央空調提醒了我身上還穿著未幹的襯衣,我打了個噴嚏,趕緊去房間換了件長袖T恤,然後去廚房準備晚餐。


作者有話要說:


☆、平安夜


爸爸和嫂子時不時和我打電話,都是話家常談天氣。剛進入十二月,溱城因為一波接一波的寒流,所以連著好多天都是陰雨,而嫂子告訴我老家的雪已經下了兩場了,很厚,很美。有好幾個冬天,我沒有和家人一起過了,即使是春節,也是短短幾天。溱城也會下雪,但都是曇花一現般短促,兩個晝夜就消失無影了。其實我真不喜歡陰雨天。心情也會跟著潮濕。而這樣受影響的不止我一人,薛恒也是。最近,他變得越來越焦慮了。


焦慮好比一種磁場。一個人平靜,鎮定,憤怒,愉快等等,都會像電流一樣,通過眼神,細枝末節的習慣,甚至一個轉身,可以無聲的傳給附近的人;而我恰恰是那個在附近的人。


這天早晨,起床打開房門,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滿屋子的狼藉,昨夜還碼的好好的雜誌和沙發都已經嚴重錯位,靠枕墊子也在地上東一個西一個;而薛恒的房門大開著,我看進去,裏麵也是一片被風暴襲擊過的樣子,被子摔在地板上,床單淩亂。我看著眼前的景象,揉揉了眼睛,正想著要不要出聲,就看到薛恒正一臉煩躁地從樓上走下來。我想,樓上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的視線撇到我沒做停留。我看著他滿臉的陰鬱,也不指望他給我解釋。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