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戀周彌山的,他這兩年多了個漂亮又身材火辣的女助理,黑發卻碧眼,混血,每次見她,眼神裏的妒火能把她燒穿。
美人當前,他怎麽就在她這兒想不通。
她的心都不知道上哪去了。
“我大你七歲,你不會嫌我老吧?”
倪迦聞言,挑起眉,歪著腦袋看他,“周律師,中國老話聽過沒,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
他笑了,笑聲也悅耳,陳年的酒似的,是年歲積累的迷人。
“我沒驕傲。”他語氣恢複平淡,“我怕你看不上我。”
倪迦被這句話說的沒聲兒了。
“看來是的。”周彌山笑笑,麵色依然溫潤,沒有失望,也沒有憤憤。
他到底是成熟的,情緒不外泄,內斂一身鋒芒。
倪迦不走了,高跟鞋隨手一扔,從挎包裏把煙盒掏出來,抽出一根咬在嘴裏點火,海風極大,火一出來就被吹滅。
周彌山傾過身給她護火,大掌擋住風,那簇火苗顫顫巍巍的存活下來。
煙頭一明一暗,煙霧從她鼻翼間飄出來,又在頭頂消散。
倪迦借著煙把心底那股躁意撫平。
她輕輕淺淺的說:“我不值。”
她真的不值。
周彌山陪她度日,熬過藥汁裏最苦的那段,幫助她長成現在的模樣。沒有他,她早已和母親死於那年的街頭,悲愴又心酸,連塊土都沒得入。
他不是一手遮天天下無敵,哪兒來那麽多牛逼哄哄的人,他收留她時,不過二十出頭,成就隻是小有,名聲雖四起,但根基尚不穩。他自己忙得多累,肩頭承擔多少重,從未和她講過。
倪迦欠他的,早就還不清了。
“值不值得由我評判。”
周彌山說,“從見你第一麵,你就和我是平等的,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想幫你,是還你爸的恩,也是我情願。”
倪迦勾了勾唇,“所以我還未成年的時候,你就對我有非分之想了?”
“那倒不至於。”他看著不斷衝刷上來的海浪,說:“我那時就想拉你一把,因為看見你就像看見我自己,我明白你的感覺,無依無靠,覺得一株草都比自己活的有意義。”
倪迦把煙吐出去,心裏一縮一縮的,沒有接話。
“後來,就順其自然了。”周彌山笑了一聲,“這麽多年,你身邊要有個合適的出現,有個好歸宿,我也不至於搞今天這出。”
倪迦也笑,懶散的語調,“合著是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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