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天笑容滿麵,不叫兄弟不說話,卻從來都是不吃一分錢的虧。
我看看老韓,他抽著煙坐在椅子裏笑。
沒辦法,我隻得說,是我幹哥哥老韓要請你吃飯哩,為上一次南漳的事情。
馬部長聽了,放下心來,道一聲客氣,說十分鍾後就到了。
我猜想老韓之所以在酒店招待我們部長,也無外乎兩點,一是想顯擺一下自己多少還有點權力和派頭,意思是說:我是洪小軍的幹哥哥,以後有啥事情,我能當得了他的家;二來呢,略盡地主之宜,你洪小軍的頂頭上司,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能慢待呀。
這樣一想,虛榮和滿足感就開始膨脹起來,我幾乎忘記了剛才在山上所有的不快和險情,不由得吹起了口哨。
老韓在煙灰缸裏擰滅煙蒂,跟我來到衛生間。在鏡子前,老韓用消毒了的濕巾給我擦臉。
瞅瞅鏡子裏的我,呲牙咧嘴地站在那裏。
“疼嗎?”,盡管老韓的手很輕,我稍微有些浮腫的臉還是感到一絲絲的疼痛。
“不疼!”,我笑起來。
“裝啥裝?在哥跟前還說假話?哥知道你疼的!”
看到我的臉傷成那樣,老韓的眉頭皺了起來。我想笑。看老韓那副小心翼翼握著濕巾在我臉上粘蘸的樣子,感到他白皙的小拇指劃上我的臉頰,看到他專注的神情,我非常的陶醉。
我微微地閉上眼睛:“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麽呢?你知道不知道我哪裏最疼?”
洗手間這時候沒人,我開始胡說八道起來。
老韓停下手,頓時很緊張:“哪裏疼?你說!”
“我這裏!”,我捉住老韓的手摁在我的心窩上,低聲說:“你說一個月不親近我,想起你的這話,我心裏就疼,疼得我撕心裂肺,感覺跟貓爪子在抓一樣!我要你收回你這話!”
我甚至有些嬉皮笑臉起來,說這話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非常的色迷迷。
在老韓麵前撒嬌的感覺好極了,既然他已經當我是他掌上的一顆明珠,我就打定主意得寸進尺了!我以為老韓會在我隔著衣服捏一下說:“這個好說,哥已經忘記了自己說過這句話,過去就過去吧!”
誰料,老韓一個爆栗敲在我頭上:“你想得美,一事歸一事,一碼歸一碼,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長記性!”,他口氣堅定,不容商量。
我睜眼看他,他臉上已經絲毫不見笑容,像個嚴厲的班主任。
聽了這話,看到他這副樣子,我非常堵心,正要辯駁,門口響起了腳步聲,我趕忙噤聲。走在走廊的時候,我噘嘴走在他前麵,看看旁邊人少不注意,我回頭瞧也不瞧他,抬起腳在他腳麵上踩了一下,絲毫不理會他貓腰蹲下`身去,痛苦地呻[yín]著。
將他甩在身後,回到雅間,我呼哧呼哧坐在椅子裏生氣,隔了一會兒,老韓一跛一跛地跟進來:“你真變態,想把你哥致殘啊!”
老韓的聲音裏一點的責備意思也沒有,相反,那種非常誇張的語氣裏充滿了溺愛。
“我就要把你致殘,殘了好,我想拿你怎樣還不是隨心所欲!”,我氣不順,馬上蹬鼻子上臉。老韓張口正要說什麽,我電話響了,他說:“你們部長來了!”
果然是馬部長。我和老韓去門口接他,馬部長提著一大堆東西已經上了樓,服務生跟在前麵。
在社會上跑生活的人都有非常虛假的一麵,老韓和馬部長之間談不上什麽交情,他們總共也沒有見過幾麵,可是呢,這次見麵,互相都異乎尋常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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