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們是來看你的,他們是好人。”
男孩的話有一股力量,在某個地方電了我一下。我覺得,我該給他們做些什麽。
我拽了拽老韓,老韓會意,問那位老人:“附近有醫院嗎?應該先去醫院!”
老人顫唞著山羊胡說:“有,可是家裏沒有錢!”
我急了:“先給人檢查一下啊!”
炕上的虛弱的女人擺擺手說:“謝謝,不用去了,都是老毛病了,躺一躺,過幾天就好了!”
男孩哭出聲來:“媽,以前就是說躺一躺就好,卻是越躺越重了,先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客人正好有車!”
我過去說:“大姐,我是外地人,出門也沒有帶多少錢。咱們先去檢查一下,這檢查也花不了幾個錢。檢查了,也就明個心,能治就要治。病可耽誤不得。”
男孩已經開始大哭著拽他媽媽的胳膊了。
對於少數民族的忌諱我不是很清楚,尤其是一位婦女,我不敢過去背她。
那女人蒼白的臉上正掛著汗珠,想必是很疼痛。她強忍著下了炕,嘴裏連聲說謝謝。
山羊胡老人和我們上了車,小男孩迅速鎖好門,懷裏揣著一包東西,寶貝似的抱在懷裏。
車子駕駛的很快,山羊胡老人指著道,不用半小時,進了中寧縣醫院。
掛了號,進急診室。沒有多久,一位戴眼鏡的大夫出來了說:“你們是親屬嗎?她是闌尾炎,得做手術!”
大家把眼光都向我聚攏過來。
我問山羊胡老人:“你們這裏有醫保嗎?”
老人說:“有,但是,我家沒有錢,沒有交那每人的五十元錢!”
我恨不得頓足。五十元也交不起!
老韓拉住我,走到一邊,低聲說:“小輝,你真要管這閑事?”
老韓的眼神裏有著我不懂的東西,他好像沒有支持的意思,也沒有阻撓的意思,隻是有些認真。
“管啊!你不見那小孩多可憐!他爸都不知道跑啥地方去了,咱們再不管,那要人命呢!”
我不再理老韓,回頭,正看見男孩可憐巴巴地望著我。
我笑著過去拍拍他的頭:“不怕!你來,跟哥哥去辦手續!”掛號的時候,人家要問起病人的姓名和住址,我是一問三不知啊。
老韓沒有挪窩,怔怔地瞅我的背影。
我想,老韓肯定等我向他開口伸手要錢。我呸,什麽人這是!你家小洪哥哥回西安後再跟你算賬。象你這樣沒有一點仁慈之心的人,跟你還過個什麽勁?土包子,村霸,死錢簍子!
回去後跟你不分手,我洪小軍就是大姑娘養的!
醫院要了兩千塊錢押金。還好,我還剩一千。
我迅速又卷了二百塞給小男孩,他的眼淚就又迸了出來,顫唞著小手,把錢攥得緊緊的。
做手術要家屬簽字。我不是家屬,男孩年齡不到,隻能是山羊胡老人了。老人不識字,隻能摁手印。
我現在才知道,寧夏有很多農村人不識字。
老韓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麵一聲不吭,像個討厭的跟屁蟲。我鄙視他這樣的跟屁蟲。
手術在進行中。
我不想再等,我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我給跟屁蟲說:“老韓,咱們走吧!”
我還給跟屁蟲笑了一下。
我認為我這是最後一次給跟屁蟲笑了。
沒有同情心的人,我能指望他什麽呀?小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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