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看到海忠叔的頭上,悄悄的冒出了白發,眼角的皺紋也在不知不覺中加深,盡管臉上還露出笑嗬嗬的表情寬慰我,遲早能找到合適的工作,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可我卻知道他心裏的難受,在小石村誰不承認他是一把好手,種出來的莊稼令人讚不絕口,細致的手工活讓很多外村的人聞名而至,大到儲物櫃,小到背簍,凡是海忠叔做出來的,大把的人等著要。
然而,在城裏,迷茫了。
拋開使用性,在美觀上,海忠叔的活計就難以和家具店的抗衡,琳琅滿目的家具幾乎是海忠叔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城裏人不比鄉下,諸多的講究簡直是無與倫比的挑剔,我和他都心知肚明,想從這方麵著手找工作,難於登天。
建築工地倒是缺人,工錢也不少,可我不答應。
“瑞寶,要不叔還是去工地幹,那活沒那麽多講究,一天還能掙不少錢。”海忠叔還沒有忘記剛剛那個婦人的話。
“不行,我不答應。”光聽剛剛那個女人的話,就絕不能去。一味的說工地上多好多好,避重就輕的有選擇性的回答我的疑問,連保險都沒有,萬一出事了怎麽辦?
何況,那麽危險的工作,我怎麽舍得海忠叔去冒險。
“你說不去就不去,叔聽你的。”海忠叔不再堅持,答應得很幹脆,讓我有點不敢相信。
“叔,你打什麽主意呢?”
“沒有啊。”他攤手,看起來很無辜的樣子,“不是說了叔都聽你的麽,還能打什麽主意,你小子,現在是想當叔的家了不是?”
“難道我就不能當你的家?”
海忠叔曉得我話裏有話,在老家,都是婆娘當家的,我和海忠叔之間,已經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雖然他回來後,心裏上或多或少的還有些抵觸,但對我的毛手毛腳也不再那麽的排斥,甚至有的時候還會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
“現在不就你當家了麽,你還想怎麽樣啊,連晚上睡覺穿啥子衣服你都要管了,就算是……就算是……”開始變得有點支支吾吾,臉也紅得像是喝醉了酒,迷死個人了,若不是在大街上,鐵定是要撲上去仔細的欣賞一番的。
“就算是啥子,說話吞吞吐吐,一定沒什麽好話。”我當然曉得海忠叔是不好意思說出來,故意逗他。
果然,他不說話了,吹胡子瞪眼的看著我,一臉的不樂意,像是在說,孫降瑞,你是故意的。
“叔,我話先說好,你不要背著我偷偷的跑回去找那個婆娘,工地上的活不是那麽容易做的。”玩笑歸玩笑,正經事卻是不能耽誤的,“你要是敢去,我以後就不聽你話了。”
“恩?”海忠叔皺眉,濃密的眉毛宛若兩條毛毛蟲,“你威脅我?你變壞了,縣城果然是個大染缸,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娃娃,以前你最聽話了。”
不理會海忠叔的抱怨,突然間,我想起了曾毅鋒,他在城裏人脈廣,應該能有門道。
“叔,要不你跟我去躺曾叔家?”
“是不是就那個警察?”海忠叔沒記住名字,就隻記住了曾毅鋒的職業,虧他還拿了別人一個打火機。
“就是他,實在不行,你就去幫他。”我記得曾毅鋒和別人搭夥開了個火鍋店,而且名義上是搭夥,其實都他一個人出的本錢,隻是礙於規定,不方便而已。
“會不會不方便?我們和他又沒什麽關係,這樣麻煩人家,是不是有點不好?”海忠叔第一個想到的永遠都不會是自己,“我看他年紀也不小了,會不會惹得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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