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應小檀深吸一口氣,不管不顧地推開赫連恪,衝到了康康身邊。她抱住康康,像是抱住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沒有康康,她真的情願現在就死過去。
死是最好的逃避的方法,她不必再見到他,也就不必再麵對她自己都理不清的感情。
她真的厭倦了,在愛與不愛中掙紮。
這樣也好……他先對不起她,這樣也好。
·
康康感受到母親的氣息,終於從嚎哭變成了微弱的啜泣。
應小檀與他頭抵著頭,相偎相依。
唯有赫連恪一個人孤單地立在她們身後,像是被鐵釘釘在了原地,一動也動不了。
嗬,原來,她恨他啊。
不是喜歡,不是愛,也不是討厭。
她是……恨他啊……
☆、第86章
夜深了,與煙柳館一牆之隔的正院仍是燈火通明
赫連恪熬得眼睛通紅,直到福來壽上前勸了第三次,才遲疑地放下筆,“打過三更了?”
“回王爺,打過了。”
赫連恪咂了下嘴,抬手去夠茶碗,底下人向來是按他的喜好行事,他喝茶泰半是用來解渴的,茶湯什麽成色並無所謂,是以掀了杯蓋,便是滿滿一整碗的茶,他一愣,很快便把茶杯撂下了。
福來壽嚇了一跳,試探著問:“主子,可是茶冷了?奴婢再給您換一碗來?”
赫連恪擺手,道是不必。
他是想起了小檀,那時他去宜心院看她,她一臉嫌棄卻又帶著幾分小心地與他講酒滿茶半的道理。瑽瑢玉音猶言在耳,可赫連恪都快數不出他有多久沒見過她了。
起先他還每日都去造訪,應小檀折磨人的法子委實豐富得緊,他去了,她便恭恭敬敬地立在一側,舉凡不必接的話,她絕不會多說一個字,放任他在那裏唱獨角戲,若是非接不可的,她出言必稱妾身,謝他必要磕頭。
他看在眼裏百般不忍,軟話說盡,應小檀也不過說一句“禮不可廢,妾身不敢”。
直到有一次他按捺不住朝她發了火,康康被嚇得號啕大哭,小小的孩子就懂得維護母親,窩在大嬤嬤懷裏的兩個小胳膊掙紮地伸出來,竭力地去夠母親。
應小檀卻沉默地跪在他腳邊,連一句求饒的話都不說。
他氣得發抖,卻委實奈何不了她,有心想分散她們母子,應小檀隻淡淡拋出一句話便噎得他手足無措,“若沒了康康,王爺以為妾身還會獨活?”
他就算之前百般自欺欺人,到了這一刻也不得不承認,應小檀無非是不想見到他,她厭惡他,痛恨他,話都說開了,又如何還會再與他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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