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3)

☆、前言


我點燃兩指之間的一根神經,黑暗中依然能看見白色繚繞。


蜿蜒盤旋彌漫,我的腦海也籠罩其中,茫然卻被閃爍的紅點指引。


清晰的是他的那張羞澀紅潤的臉。


......


我還記得,他憤怒的說,那是我哥!


我還記得,他淡淡的說,他要的不是感激。


我還記得,他冷峻的說,他就要跟這個男人睡在一起。


......


他好像還在我身邊,彈著吉他,深情的望著我。


他好像還用他的手,輕撫臉頰,將我的淚水抹去。


他好像還在西餐廳,演奏鋼琴,嘴角流出一縷鮮紅。


.......


肚子很痛,痛了很多天。心裏麵卻沒感覺,隻是一片空蕩。


一個月前喝酒喝多了,一個人半夜跑到墓地裏,抱著墓碑繼續喝,隻喝得整個人都麻木了。所以就掏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白色塑料瓶,喝下去一點就開始肚子痛。


痛有時候未必是壞事情,起碼可以讓自己知道,你還活著。


這種感覺真好。讓我可以失去對回憶的興趣,讓我痛卻不再麻木,也不再空蕩。


所以連續一個星期,我都去墓地喝酒,接著再喝塑料瓶裏的液體,每次喝一點,每次痛一點,每次活一點。


直到今天夜裏回家的路上,我碰到一個胡子灰白的老道。


老道一見我,臉上就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他一把拽住我,說:


為什麽你臉上籠罩著一層黑氣?


扯淡!別煩老子!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繼續朝前走。


老道卻追上來,再次拉住我,扣住我的左手腕。


你有性命之災,不對,你怎麽沒有脈搏......他端著一隻手,掐指計算。


我再次把他甩開,往前走,不耐煩的嘟囔:煩不煩啊,老子沒錢讓你騙!


老道在我背後厲聲喝道:我隻問你這行屍走肉一句話,你的心肝跑哪兒去了?!


聽得此言,我的腦海裏一聲驚雷。隻覺得胸中什麽都沒有,空蕩讓空氣都不存在。


我頓住身形,回過頭去,慢慢的對老道說道:


花非花,霧非霧,關你什麽事!


這一個月來,不管刮風還是下雨,月明還是星黯,我堅持去墓地,所以我可以閉著眼睛就能回家。


我閉著眼睛點燃香煙,我閉著眼睛見煙霧繚繞,我閉著眼睛看煙頭閃爍。


肚子痛的我全身痙攣,回憶卻無法再逃避,往事一幕幕撕開我腦海的熒幕......


☆、第一章 尷尬的相遇


十月天,微有涼意。


司馬溪半路一上車就有些生氣。破舊的大巴車裏,人滿為患,就連中間過道兒,都人挨人坐著小馬紮兒。司馬溪生氣的問售票員:“你說有‘大座兒’,我才肯上來的。可是,連個馬紮兒的位置都沒有了,有你這麽蒙人的嗎?”


一身深綠製服打扮的售票員眨眨眼,陪著笑容,說:“小哥,您就放心吧,我這人從來不瞎掰。走您,跟我來!”


車子已經開動,司馬溪無奈,隻好一直以金雞獨立的姿勢,邁過一個個頭頂,背著自己的大背包,一直跟著售票員走到車尾。車尾堆滿了大多是化肥袋子裝著的貨物,高高疊起,平行到車窗高度。挨著窗戶的包裹上,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胖子四腳爬叉的仰麵酣睡。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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