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給我師妹拿藥了,你自便吧。”她穿過院子,從小爐上端起煎好的藥,從角門走了出去。她師妹昨天淋了雨,又哭了整個一晚上,今天便發起高燒來,睡夢中直說胡話,看著教人心疼。


她同淩蘇盧擦肩而過時,連看都沒有看淩蘇盧一眼。


淩蘇盧站在原地望著陳若合身影,露出溫柔而憂鬱的神情,倒有些像雲海清了。他在樹下站了一會兒,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隨後便低著頭走了。雲海清鬆了一口氣,悄無聲息從門後閃了出來。


他在心裏默默將淩蘇盧列為僅次於陳熾的第二大強敵。陳熾殺人屬實,抓到後宰了就是;淩蘇盧卻是一直纏著陳若合的,趕也趕不走,殺又不能殺,遲早會成心腹大患。


他胡☉


雲海清站起身,將陳若合抱在懷裏。陳若合側臉貼著雲海清的胸膛,聽到他的心跳聲。雲海清說:“陳熾若是躲,我們也許永遠都抓不到他;可是如果他欲殺人,我們必須先將其除掉。”


“我怕打不過他,連我師父都被他傷成這樣。派些門人去,無非是送死。”


“不妨事,不妨事。”雲海清撫著陳若合披在背上的長發,有如上好的絲緞,“他再厲害,又不是妖魔鬼怪。心中存正氣,就能勝過他。”他放開陳若合,攥緊了拳,眼中迸出些狠絕來:“他殺我師弟,一定要償命。”


作者有話要說:


☆、大打出手


清晨天還沒有放亮之際,雨已經停了。陳熾找到山中的溪流,在岸邊坐了下來。他張開自己的手掌,滿手皆是鮮血,劍刃上也沾滿了血。他麵無表情,將劍擲到一邊,鐵器撞擊石頭的聲音格外刺耳,驚起林間棲息的鳥雀。


他脫下衣服左邊的袖子,肩膀鎖骨上方有一道深深的口子。淋了一晚上的雨,血已經流得差不多了,隻有泛白的皮肉咧在空氣中。陳熾撩起冰冷的溪水將淤血洗了幹淨,就聽見不遠處有個軟糯的娘子聲音:“你傷得這般重,要用藥才行。”


陳熾渾身一激靈,脫口而出:“若初!”便撐起身,欲往聲音來源處去尋,待看清楚站在那裏的人,卻又怔在原地,神色又冷了下來。


一個白衣小娘子站在樹下,頭發披散著,隻蓋了塊頭巾。她長得像陳若初,卻不是陳若初。陳熾覺得她麵熟,欲回想,兩個月多之前才同這娘子交談過,可遙遠得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陳熾不知道她現今有何來意,因而神情戒備地望著她。


“我曾在灌縣的鐵匠鋪中見過娘子。你是雲子義的家眷,可對?”陳熾想了想,說。


“虧得你還記著。”那名娘子掩口而笑,“你受傷了,是鐵刃所為,對嗎?儂會用藥,且幫你瞧瞧。”


陳熾沉著臉想了一會兒。這娘子就離他五步遠。若他回身拾劍,一劍將其封喉,她斷無生機。然而他最終隻是後退了兩步,盤腿坐下,任由娘子走到他身邊屈身,纖纖素手撫上他的肩膀傷口。


這個娘子給他的感覺和陳若初有些相似。溫柔,安心,還有掩藏於表麵之下,令人不安的執著。


陳熾突然感覺到疲憊。恍恍惚惚之間,他隻是斷層崖的小師弟,每天勤勤懇懇地練功,暗戀著小師姐陳若初,因為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而揪心,他不曾和王爺摻和在一處,也不會因為嫉妒而大開殺戒。陳熾閉上眼睛,問道:“娘子叫什麽名字?”


陳熾覺得那娘子撫摸他傷口的手一滯,隨後,他看到娘子勾起一抹奇異的笑容:“儂叫阿寒。”


阿寒從腰間解下藥囊,取出藥給陳熾敷上,又為他包紮好。在此期間,她一句話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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