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2/4)

了,嫁給他們的師叔。陳熾緊緊咬著嘴唇,直到感覺血腥味都在口腔裏彌漫開來。他們在邛崍派籌備喜事,他卻悶在這淩府中無能為力……可是他這般不甘!除了他,還有哪個男人配得上他仙女一般的小師姐?他苦苦壓抑著感情,更了名,換了姓,沒日沒夜地練功,陳若初卻依然隻愛著陳聖卿;他想要權力、要錢財博得陳若初一笑,在淩府中寄人籬下,往上攀著,依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陳熾回淩府後,隻同淩王爺打個招呼,便誰也不理,遣退了所有丫鬟和下人,獨自坐在房中發愣。淩仙衣請侍女來請了他好幾回,他也一概不應。有好事的小廝貼在門上往裏聽,隻聞隱隱的抽泣聲,卻不真切。眾人都不知道這小公子到底因何事成這副模樣,以為是他魔怔了。


到了掌燈時分,陳熾忽然推開門,一手提著新打的劍,連外衣也不穿就往外走。門口的管事趕緊去攔,拿著衣服在後麵追,哪裏攔得住。陳熾是從後門出去的,騎了匹馬轉眼就跑沒影了,把幾個下人驚得麵麵廝覷,追也追不上,想要報給老爺又怕被罰,一時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陳熾哪都沒去,直奔了斷層崖。斷層崖中早就沒人了,陳熾推開門,踩著院中厚厚積雪,看著空蕩的房屋,抬起臉,眼淚直往下掉。他走進小師姐的房中。鋪蓋雖然都被帶走了,床還是擺在那兒的。他躺在陳若初躺過的床上,想著陳若初睡覺的樣子,覺得下腹隱隱熱了起來。他喘熄著,將手伸向亟欲安撫、叫囂著要發泄的地方,閉上眼睛,腦中滿是陳若初的模樣。十三歲的小師姐,笑容就像是山上初綻的薔薇一般美好,年輕、無瑕。她在庭院中忙活,她掏出手帕為他拭去額頭的汗,她管他叫“小河”,那是他的原名,隻有陳若初願意喚他的原名,喚他為小河。他不叫陳熾,他原名是袁小河啊……


他難過地呻、吟著,哭泣著。床板在他身下咯吱作響,窗外是冰冷的月色,被雪一反射,是皎潔而毫無溫度的輝光。


過了一會兒,陳熾癱軟在床上喘氣。休息了好一陣子,他爬起來整理好衣物,擦幹淨臉上的淚痕,從床上下來,走到斷層崖後的河邊。河水已經結冰,河畔的樹上也掛了厚厚的白雪。陳熾臉色陰晴不定,望著那樹,忽然掣出今日剛取回的玄鐵劍,狠狠劈在樹幹上,想象著那邊是陳聖卿的血肉之軀。一劍一劍,不可遏止。他發了狂一般,對著那樹拚命劈、刺、砍,眼中血紅一片,心裏唯剩下殺念。


等到陳熾精疲力盡地回到淩府時,已經快至半夜了。他一回房就和衣躺下,做了整晚的噩夢。第二日,發起了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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