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1/3)

票處的人看了看她,把多餘的錢遞出來的時候,她執意又把那些錢從小窗口裏推了進去,她說:“我要買最貴的那種票。”


她要買最貴的電影票,請她最好的朋友坐最舒服的位子。


走進影院,她們被後排兩兩相連中間打通大得像一個小包廂的位子震撼了一把。從來沒坐過這樣的位子,兩個人坐進去那叫一個新鮮。而且那個位子確實舒服,兩個人坐在裏麵都可以躺倒下來。身邊陸續落座的青年男女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坐在中間的兩個小姑娘,她們卻渾然不覺。


電影看到一半,周圍的一些動靜讓她們漸漸羞紅了臉,兩人尷尬地麵麵相覷,半路逃也似的出了電影院。出來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抹了抹臉上的汗,這才慢慢覺悟她們坐的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情侶座”。想起剛才影院售票處的人遞出票時那種奇怪的眼神,兩個人終於抱著笑作一團。


她們曾說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隻是誰想到在不可預知的現實麵前,再堅定的言語也果然無力而蒼白。


還是這個公園,景物依舊,連風吹樹葉的聲音都那般熟悉。他們曾為著一個叫顧塵凡的男孩徘徊往複,如今還是為了一個叫顧塵凡的男子,為了援助非洲的醫療事業而獻出寶貴生命的那個優秀的外科醫生而抱頭痛哭。


沒有了彼此最愛的人,往後的歲月裏,要讓人再怎麽更加堅強地往前走?


白盈然抱著張笑笑哭了很久,愛也罷,恨也罷,最後心裏隻剩下深深的痛惜。那是她一起走過童年和少年的親密夥伴,不管這中間是否因為一個男人而令她痛苦迷亂,如鯁在喉,心有不甘,自己終究是希望她能幸福圓滿的。如今孤兒寡母的淒苦就這樣現實地擺在眼前,生活當然還要繼續,可沒了顧塵凡,往後的那些日子又該怎麽過呢?


“我想拿走這幅畫和那枚木印章,剩下的東西如果你不留下也不介意的話,就讓它們陪著他一起走吧。”白盈然擦幹了眼淚,從盒子裏拿了那兩樣東西出來。張笑笑點點頭,哽咽著說:“盈然,後天來送送他。”


白盈然不說話,半晌隻輕聲道:“好好保重自己,孩子還需要你照顧,孩子就是希望。”


白盈然手裏緊緊攥著那枚木印章,將那張鉛畫紙牢牢護在胸`前,走出公園的時候,陽光已經沒了溫度。


她沒有直接回去,而是走了很久,終於在一家禮品店裏挑中了一個大小合適的鏡框,看著店裏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把那張紙放進去。


她抱著鏡框回去,陸一洲還沒回來,這兩天公司的事情似乎特別多。


白盈然掏出手機,在通話記錄裏一頁頁地翻閱過去,終於看到了那個未接電話。一個陌生的手機號,時間是上周四晚上11點整。白盈然忽然想起了什麽,打開了自己的手提電腦。她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那封沒有打開附件的郵件。她下載了那個附件,打開看,裏麵是那次同學聚會的照片和一份整理好的同學通訊錄。她看到了顧塵凡的手機號,果然就是自己手機上那個陌生的號碼。


她當時收到這封郵件看到那個附件的名稱時,本能地就沒有打開也沒有下載。她怕她有了顧塵凡的聯係方式,會終有情不自禁的時候。她怕自己什麽時候忍不住會給他發短信,或者撥通電話,隻是為了聽一聽那個聲音。


她想她一定忍不住,所以她沒有打開過那個附件。


她把顧塵凡的手機號碼輸進自己的手機,原本隻有數字的陌生電話立刻就跳成了熟悉的名字。她隔著手機屏輕撫著那個名字,指尖顫得厲害,仿佛那名字上有電流在緩緩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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