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1/4)

律己的她奔了五十仍然精力充沛,於是也並不以為自己老了,可是一年一年增長的年齡卻不能饒過她。時隔偽族遺禍伏誅、朔盟盡降也有四五年了,說起來這年紀在現代也是正當壯年,理應和死亡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然而這些年她的那群臣夫連著死了兩個,不知覺為她敲響了中年危機的警鍾。雖然他們對她的感情(就她的了解而言)都是基於深信她是天女而敬多於愛的,雖然致使了彼此之間疏於交流,不見得有幾分真心,但她畢竟老了,難免因為這幾個朝夕相處的“同齡人”的死想到自己的大限。


她的精神狀態這麽好,也要歸功於她那幾個教養得很省心的兒女,每一個都不曾叫她操過心——女兒們個個獨當一麵,獨生兒子也過得不錯,甚至已經可以含飴弄孫。而她如今雖然仍然要參加族裏的勞作,但王位已經傳給了二女蘇潛,可以說無事一身輕了。


這麽一看蘇冕現在的生活水平,在遠古已經稱得上養尊處優,還因為能專注事業而非家庭,她看上去年輕得很,活力十足的樣子。族人們有謠傳說,神女是不會老的。實際上她確實比來的時候更有精神了,即便脖頸上的垂紋和小腹上隱約的妊娠紋可以證明她已不是少女。


這樣的蘇冕,竟然開始擔心自己何時會死去,不得不說英雄遲暮綜合征真是所有豪傑都逃不過的命運軌跡,再好的狀態也難逃犯病。


蘇冕還沉默著,感慨女兒的風華與自己的時代悄悄過去,蘇宸清越的聲音就如吟唱一般,喚回了她的心神。


“旭城作為王城中承載母親的意誌唯一,自然要同其他的王城區別開來。甚至可以稱旭城是神加持過的城,”蘇宸說著這樣的話,自己也忍不住點點頭,“就如眾人朝拜母親,眾城朝拜旭城也很自然。”


蘇宸的這段話,由於其政治意義,被後世廣泛地傳誦。可遠古傳下來的曆史版本實在太多了,遣詞造句更是不求甚解,又因為文字的改革,連基本的形也變了。可以確定的是,人們最終沒有丟掉它所表達的精要,將一千年後著名蘇學開創者蘇定聞編著的《宸姑明德錄》作為了官方版本。


——“宸姑勸曰:“所以眾從尊上,表本諧和,蓋淩天下之理。神牧之城,是為王統,便有唯旭都眾城,如披甲神軀負天地,亦如被羽神翼載乾坤。”此可見名正言順,自古大聖賢所論,未有不通之例。”


這是一個封建王國的雛形,是一篇偉大曆史的模具,是幾家人開創的傳說。對於它的開創者蘇冕來說,她無從知道這樣的一段曆史究竟是不是也在她來的地方發生過,以後能走多久,更不可能為了自己女尊女權的一個什麽抱負去完成它。她沒有參照,可她也不會因為懼怕後果而退縮,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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