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3)

羊圖樹也是一樣,所有的圖騰神木都有一隻被怪異銀器釘到神獸口中的獵物,穿過它們的眼睛可以看到神獸嘴角的鮮血。


有資格進行祝禱都是女人們,在巫師的帶領下,她們把不算多大的胸部都用麻布條子紮起,泛著健康絨光的肌膚在傍晚的餘暉中如同金黃色的絲綢,一路路在從圖騰神木之間來回舞著。對族人為部落而奮力至死的真摯的感恩、對未知的迷茫的畏懼和尊敬、對叢林許下的宏願(效仿死去族人保衛部落的決心),這些強烈且淳樸的人類情感全都在她們有力的舞蹈裏被強化傳達出來,有著震懾靈魂的力量。


圖騰樹上的怪象很快就隨著女人們的第一聲低呼,被所有族人注意到了,驚疑不定的女人們在老巫師的帶領下繼續著祝禱。她們對這些動作如此熟悉,以至於即使分心也沒有絲毫出錯,或許這也是因為惡劣的求生環境讓人們對自己的身體有著無法想象的控製力吧。祝禱堪堪結束,人們就聽到了一個古怪的調子,從一個巨大的鳥巢狀的東西裏發出。隨著這個聲音戛然而止,一聲神獸一般的巨吼隨即傳來,如重嶽凜然,令人們忍不住跪伏下來。那龐然“鳥巢”也隨之出現了一道縫口,從裏麵走出一個人來。這個人有著比他們稍微白一些的小麥色肌膚,身上的遮羞物也與他們的不同。隻看那隆起的胸部,嬌嫩無比仿佛嬰孩的雙掌——較他們來說,那點繭子完全是基本配備——似乎是一位女性。


她的頭發全都分縷作股,奇妙地收編到腦後,精巧美麗中帶著一種野性。她的“法杖”也像那些銀光武器一樣泛著鋒利的光芒,雖然細細的但卻顯得神秘無比。她開口了,腔調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聽得出來,那是本族的語言,隻是裏麵又夾雜了一些其他的、令人費解的詞匯。


至少他們認為自己明白了大概——這些圖騰樹上的獵物都是她賜予給他們的,而她是能夠駕馭神獸的神派來拯救部族的神之子,會在部落裏留下自己半神的血脈幫助部族變得更加強大。


似懂非懂的人們又把頭轉向了拿著獸骨法杖的女人,“神之子”蘇冕隱約聽到過有人稱她為“估”,想必是部落首領或是巫師一般的無上存在吧。在“神之子”的直視下,人們不敢出聲提醒失神的估,隻能靜待她反應過來。隊伍前麵跪著的女人已經開始流汗,本來還算涼爽的初秋夜晚竟然顯得那麽燥熱,她跪著的手都爆起了青筋。


看起來隻有五十出頭的估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蘇冕,在離她還有三尺的地上小心地橫放下自己的獸骨法杖,然後膝行至蘇冕的腳下候命。


“部族祭祀估,率部族全民臣服於您,懇請您留下來。”她這麽說著,頭也不敢抬,是全然的敬畏而不是後天調教出來的規矩奴仆。這跪姿因為年老也因為極少使用而歪歪斜斜不倫不類,但不可否認的是,盡管蘇冕被迫看了這麽多宮廷劇的奴才下跪,其中即使不乏有演技好到能自欺欺人的,隻有她這一跪可以被稱作臣服。


臣,不同於奴隸,是真正的被全身心征服才叫臣,如果抹去其精神意誌,那不過是牲畜罷了。臣服又不同於折服,服從方位置低一些,可蘇冕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感覺。


她感懷著,幾乎落淚,好像一瞬就能明白跪著的這個人經曆的所有辛酸苦楚。


在這個女人行動過程中,其他族人有樣學樣,隻是不敢挨得那麽近。蘇冕有些震驚於他們這種對信仰的投入,但也沒阻止她,隻是在她跪好之後象征性地誇讚了一下這位盡職盡責的祭祀,然後用疏離的語氣讓她起來。


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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