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都在床榻之上,連說話都氣虛不足,每一日都喝著參湯續命。
那一日,母親的精神好像好了一些,把他們姐弟三人叫到床榻前,很是溫柔地說了很多話。
池晏知道,那一日,他很高興。
母親素來都是溫婉的美人,哪怕是生病,也隻是平添她虛弱的美,既然母親能有力氣多說話,那麽就距離病好不遠了。
母子四人其樂融融,而且還在母親這裏留了飯。
心滿意足地回去,結果深夜之後,就有奴婢慌慌張張過來傳話,說母親不行了。
他連鞋都沒來得及穿,直接光腳跑去了母親的院落,母親果然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最後,他眼睜睜瞧著身體虛弱的母親,在他的麵前一點點流失生命。
他卻無能為力。
不記得自己是怎樣恍惚出了母親的院落,但是池晏至今不敢忘,他一出房間,就感覺到了眉心的涼意。
一抬眸,竟然是下雪了。
那一年的,初雪。
格外冷。
冷到至今,池晏每每想起那一日的時候,依舊如同身處數九寒冬。
從此之後,池晏就有了一種詭異的情緒習慣,就是對於身體柔弱的女子格外能容忍。
也格外恐懼身體虛弱的人生病。
上一次池晏如此恐慌,還是他姐姐在宮中貪涼,結果炎炎夏日直接高燒,燒的整個人都糊塗了,神誌不清地呢喃著什麽。
那一日,他在池國公府狠狠摔了很多東西,隨後就守在池洛宮門之外。
煎熬而痛苦,他曾經一度差點瘋掉。
所幸最後池洛齊人自有天相,醒了過來,知道池晏的狀態之後,很是嚇了一跳。
打那以後,池洛對於自己的身體格外注意,因為這不僅是她一個人的身體,還會帶累自己的弟弟擔心。
沒想到這一次的阮大小姐……
池晏長長歎了一口氣。
從他無意來豫州遇到阮大小姐,就是一種奇怪的緣分吧。
身邊不是沒有身體虛弱的女子,他也會容忍一二,但是基本都難以入他的眼,甚至很多女子都是直接做戲,他都恨不得將人拍到天上去。
沒有想到,這個世界,除了他姐姐,還有一位阮大小姐,可以如此明顯的影響到他的情緒。
他安排的人已經將大夫請了過來,池晏思索了片刻,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所以便沒有跟進去。
阮希言宅子裏的婢女已經進去小心服侍著阮希言,進出進來的時候,總是有人忍不住偷偷瞄池晏一眼。
池晏冷冷地掃過那偷瞄的婢女一眼,頓時沒人敢再看了。
抬頭瞧了一眼天色,永嘉帝八成已經離開了郴州,他今日為了擺脫南巡回來豫州,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接下來怕是還要給永嘉帝解釋很多東西。
這樣一想,池晏心中情緒複雜。
他還真的難得如此不冷靜。
想了想,池晏飛身出了阮希言的宅子。
如今阮大小姐還在昏迷著,他就算等在這裏也不得什麽,不如先把那一堆爛攤子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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