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不正始終眯著一雙小眼,笑嘻嘻的,十分幽默。不過這裏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又互相了解,雖說把酒言歡,可話裏話外,機鋒無數,稍有不慎,便會落於下乘。
後殿的禪室內,辛世瞻跪坐冷謙下首,將情況一一稟明。
“簡珩這段時間都在吳國,憑他的身份以及荀氏的關係,弄個使臣身份並不難,且吳國還樂於看一場好戲。”
冷謙把玩著手裏的文玩核桃,冷笑了聲,“小人得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過是鑽了魏周不合的空隙罷了,換做從前,吳王見著冷謙,恨不能跪婖。
然而政/治鬥爭,本就是一場肮髒,下流,無恥的博弈,誰又比誰更高尚?
“到底還是個孩子,以為披上使臣的衣服,本尊就沒辦法了。”冷謙若有所思,示意辛世瞻,“去吧,以我的名義,把他帶上來。”
“是!”辛世瞻眼角上挑,十分興奮。
這句“帶上來”,便是要送簡珩歸西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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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前殿,簡珩端正坐於韓不正身後,位置不顯眼,卻十分有利於觀察對麵的人。
身側有人小聲道,“少爺,辛世瞻過來了。”
簡珩嗯了聲,與前麵的韓不正低語幾句便隻身離開。不緊不慢,剛剛好的與辛世瞻相遇在門口。
彼此心中有數,辛世瞻也不廢話,做個“請”的姿勢,簡珩目不斜視越過他,立即有兩名黑衣人上前,一左一右緊跟,他們單手搭在腰側,扶著劍柄,隻要簡珩有任何異動,便就地正法。
“你倒是好耐心,女人在我手裏,當真一點也不著急。”辛世瞻諷刺道。
簡珩天生上揚的嘴角彎了彎,“心在我這裏,怕什麽?”
“是麽?”辛世瞻意味深長道。
簡珩自信滿滿,內心深處卻在那一聲意味深長的疑問中顫了顫,可他本性堅毅,並不會因此錯亂半步。
死到臨頭還嘴硬。辛世瞻暗暗冷笑,男人之間的爭風吃醋有時候並不用太多言語表達,兩人偶爾對視一眼已是風起雲湧,勝負隻在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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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室內,冷謙閉著眼誦經,手指不時撥一下那十八子的沉香佛珠,完全沉靜在自己的世界。羅裘立在一側,赤目熠熠生輝,打量簡珩的目光猶如打量死人。
簡珩雙手負於身後,站姿筆挺如風。
“賊廝,主公麵前竟敢不跪!”羅裘厲聲嗬斥。
“你是男是女?”簡珩淡淡看他一眼。
羅裘一口老血險些沒控製住噴湧而出。
冷謙默默念完最後一句,才緩緩睜開一雙精光畢現的銳眸。
對麵的少年人竟有三四成簡叢的影子,濃密的睫毛彎出一道迤邐而上揚的眼線,映的一雙晶眸黑亮攝人。
相貌極為出色,可惜這雙眼了,看似生得好,然於玄學麵相上來說美至極則生煞,大凶,不吉,所以簡氏才迫不及待給他衝喜吧。
如今全須全尾的過了十六歲,這喜,想來也沒白衝。
“讓他跪下。”冷謙眯了眯眼。
羅裘早就迫不及待,箭步上前,一腳踹向簡珩小腹。孰料對方麵不改色,身形不動,下盤穩如落地生根,反倒是發力的自己感覺腿一麻。
羅裘勃然大怒,揪起簡珩衣襟,揮拳而上,卻被簡珩反手擒住,一巴掌抽翻。
冷謙皺了皺眉,“丟人現眼,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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