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好端端的。”婦人淡淡的敘述,仿佛一夕之間流離失所的人不是她。
與其說淡然倒不如說是麻木。
被貶途中有人送給夫君一壺酒,夫君喝完便吐血身亡。
那天也是丫丫的壽辰,幾經顛沛轉折,因她擅長蒔花弄草才被送來明鏡島。日子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至少再也不會被人扒光衣服,再也不用承受一個個畜/生在她身上作孽。
玲瓏麵無血色,怔然的望著婦人。
這是一個用平靜的令人不安的語氣講述故事的女人。
她帶給玲瓏前所未有的震撼,以及對真實世界殘酷的認知。
“藥使大人,這就是奴的命,丫丫是那批奴裏最幸運的小孩,若還在原來的礦上,早晚也會被官差糟踐而死。亂世之中,我一個喪夫的孀婦,給不了她什麽,活著固然好,死了也幹淨。”
婦人一麵說一麵將繩子牢牢的固定在樹幹上,又將一袋水放在丫丫的腿旁,轉而對玲瓏作揖,就蒙上口巾下田幹活。
玲瓏仿佛被定住了般。
從未離開我的羽翼生活過的你確定會活的好?
一個單身弱女子恐怕沒出雁安就被人拐賣。
若經曆過一天青/樓楚館那樣的日子,你便知曉在我身邊有多幸福。
簡珩的聲音猶在耳邊。
“小哥哥。”丫丫喊她。
她才發現自己早已滿臉淚水,慌忙胡亂擦了把,使勁扒著草叢,將小女孩所能觸及到的地方仔細檢查一番,確定沒有毒株才爬起來跑走。
周圍的景物在飛快的倒退,藥田越甩越遠,她一頭紮進密林,甩開咬著她胳膊的毒蛇。
當眼前出現一片斜坡,想也不想就哧溜溜滑下去,尖銳的草芽,鋒利的小石頭在她嫩生生的肌膚留下一道道劃痕,她也不覺得痛,眨眼撲進了柔軟的草叢中。
荀殷睜開惺忪的睡眸,一陣時輕時重的低泣緩緩縈繞耳邊,他嘴裏叼了根草,哈的笑了,幹脆翹起腿悠閑的打著節拍。
叮咚,叮咚,泉水在流。
嘩嘩,嘩嘩,水花衝擊著岩石。
玲瓏抹著淚看見腳邊一朵花開的正豔,極目遠眺,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從未有人告訴她,密林深處的瀑布猶如九天白練,也沒有人告訴她五顏六色的野花開滿山野。
哈哈……
那個哭泣的孩子居然笑了。
荀殷枕著胳膊側頭望去。
好玩。
哭的那麽傷心,下一瞬居然笑的比日光還燦爛。
一個纖細的身影躍進了他的視線,蹦蹦跳跳的,眨眼又撲進爭相吐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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