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點頭。
“隻是一點兒小事情,也可以讓你這麽高興?”
“正因為生活艱難困苦,才凸顯這一點兒小事情的興味。其實人越是困難的時候越應竭盡所能,不致消沉,畢竟我們還有陽光!”
她舒展雙臂,愜意的深呼吸,衛六看她一眼,道:“光的背後,必定有陰影。”
鳳徵咧嘴:“那麽為何不反過來說呢,有陰影的地方必定有光?”
衛六哦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小小機艙裏一片靜謐。
誰也沒有去打破這片靜謐,直到衛六道:
“坐好,要降落了。”
第一次降落的時候木頭腳完全陷入了水裏,衛六不慌不忙,慢慢提起來,試著力道,第三次的時候成功,觀看者劃著小船圍攏過來,歡呼雀躍。
廉醫生被順利的接來,受到熱烈招待。寒暄之後他即刻著手診治,用工具診察得很仔細,但牙根已經化膿,除卻拔除病牙以外,別無他法。胡森一聽,怕疼不肯拔,大家又是一陣好勸——不勸不行,大帥日夜呻[yín],時刻發火,各師各部人心惶惶,都快發瘋了——在什麽關公刮骨療毒好一頓比喻之後,胡森終於同意,拔除病牙。
拔牙的這晚普天同慶,鳳徵他們也不例外。在飛機上衛六向廉醫生懇言敘述了小芳芳的情況,廉醫生藥箱裏果真有盤尼西林,並當場給了他一盒,秀城接到盒子的時候,百感交集,要知道她連自己學弗洛裏博士找西瓜培養黴菌都想到了……當即拆開一支,給芳芳進行皮下注射。
這個晚上所有的人都很放鬆,騎兵隊甚至找來了極老式的電影機,手搖的,開始在溯水樓外放電影。一幀一幀的畫麵連續出來,黑白,默片,有時手搖盒子裏的電燈一閃,那本來就不怎麽連續的動作還得停滯一下,不說燕徵家專門的放映隊,就是比起秀城嘉人她們平素去戲院看的,都落伍多了。
但每個人都很高興,沒有聲音,就現場配音,後來甚至現場配樂——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幹嘛浪費它呢?
衛六的娃娃臉副隊長一吆喝:“來,哪個會吹拉彈唱的?”
正規樂器當然沒有,但有用樹葉的,打板的,吹喇叭的,士兵都是鄉下人,也不扭捏,到後來,會演地方戲的、吼個小曲的,例如秦腔、河南梆子,三杯高粱酒下肚後,大家輪流表演,也不管對著畫麵配不配得上,眾人都報以熱烈的掌聲。
大夥兒推著賈隊長上台表演,衛六說:“我?”
副隊長道:“賈隊,圖個樂嗬唄!啥鬼哭狼嚎都有了,您就是荒腔走板,我們也絕對鼓掌!”
“對!”
“賈隊!賈隊!”
所有人起哄,連鳳徵秀城她們也樂不可支的附和。
衛六用口琴吹起一首歡快的曲子,士兵們搖頭晃腦,鳳徵眼睛一亮,Jambalaya!
月光映著水光,映著城牆,這個晚上,成為自他們後來回憶起僅有的最鮮活最愉快的記憶。
☆、被迫返回-1
廉醫生給胡森拔了牙,然而病牙雖去,腫仍未消,痛則更甚。胡森問廉醫生怎麽回事,答曰病根甚深,心急不得,七年之疾求三年之艾;又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大帥務必寬心。
好吧,看在嚴參麵子上,胡森咬牙忍著,這樣過了四日,這日大清早,關副官等了許久不見大帥出來,敲門進去,大帥竟是昏迷了!
大家慌了餃子,趕忙叫廉醫生來看,廉醫生趕到,將燈光器材布置停當,對準一看,皺眉道:“非開刀不可了!”
馬桂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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