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一百零二十五章(2/5)

樣的婚禮,即便比之皇後也未差多少。


可王昉卻覺得——


即便前世的婚禮有多麽繁華多麽富麗,卻都比不過今生她的家人、朋友皆在身側。


程宜已經換了銀梳,口中依舊念著先前的話…


王昉未曾讓她察覺到麵上的異常,她依舊挺直了脊背端坐著,雖然眼眶仍舊有些紅,可她的麵上卻帶著未曾遮掩的笑意…如今很好,歲月很好,家人皆在,而她嫁得是歡喜之人,周邊的恭賀與欣喜也都是真的。


沒什麽好哭的,她該笑…


程宜手中的梳子換成了金梳,她依舊念著先前的話,隻是這一回她卻並未停下手上的動作…她一麵替王昉梳著頭,一麵口中是繼續說道:“一梳,梳到尾,願你有始有終不相棄。


二梳,梳到白發齊眉,願你白頭偕老不相忘。


三梳,梳到兒孫滿地,願你兒孫滿堂呱呱叫。


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願你…”


屋中依舊沒有人說話,縈繞的隻有程宜那柔和而又稍顯肅穆的聲音…這些話王昉曾在徐靜嘉的婚禮上聽母親說過,隻是此時再聽,那話中的意思卻又多添了幾分韻味。白發齊眉,兒孫滿地…這是一個長輩對她的子女,最為樸實而又最為珍貴的期望。


王昉終歸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程宜念完最後一句話也終於鬆懈了全身的力氣,她把手中的梳子放回托盤而後是由人服侍著重新擦拭了回手…盡管這已不是她頭一回替人梳頭,可程宜卻覺得這一回比起上一回還要讓她小心翼翼。


她不敢說錯一句話,生怕折了陶陶的福分…


因此每一個字,手中梳子每一次的落下,都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而此時,她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程宜一麵是由白芨替她挽下袖子,一麵是垂眼看著王昉…待瞧見王昉紅了的眼眶,她心下一緊也不顧尚未挽好的袖子,忙開口問道:“這是怎麽了?好端端得怎麽哭了?”


王昉轉過身子看向程宜,她任由母親替她擦拭著眼眶,口中是跟著說道:“女兒沒事,隻是想著馬上要離開您了,舍不得…”她這話說完便伸手環住了程宜的腰,臉埋在人的腰上,悶聲說道:“女兒不想嫁人了,想留在家中陪著您。”


屋中的丫鬟聽她這般說皆輕聲笑了起來…


程宜也止不住笑出了聲,她原先還帶著擔憂的麵上此時卻帶著幾分笑意:“你呀,真是傻話,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


她一麵柔聲說著話,一麵便又說道:“好在陸家離我們也不遠,你想回家也容易…”隻是話是這般說,可她心下卻總歸也有幾分不舍,女兒出了門即便婆家再怎麽開明,總也不能時常回來了。


隻是這些話她卻不能與陶陶說,免得她傷懷…


翡翠領著替王昉梳妝的嬤嬤走了進來,程宜握著帕子擦拭了眼角便與梳妝嬤嬤說道:“陶陶的容貌豔麗,畫得時候不必太濃。”


“是,奴省得…”


程宜見此便也不再多言…


她看了看王昉,與她說了一句:“好了,母親還要去招待客人…”待這話說完,她另又吩咐伺候王昉的幾個丫鬟警著點神才往外走去。



如今日頭已高高升起,外頭的喧鬧之聲也越發響了。


有容齋中也已坐了不少人,今日來得都是王昉的朋友與親人,她們的麵上都帶著笑意,此時便坐在外頭一麵說著話,一麵是候著王昉…“來了來了。”


說話的卻是陸棠之。


眾人聽見聲響忙往裏間瞧去,此時簾子已被人掀起,王昉便由琥珀與玉釧扶著走了出來…簾子半垂,恰好掩住了王昉的麵容,因此她們首先瞧見的是那一身大紅婚服。婚服貼身,裹得王昉胸脯飽滿,腰肢纖細,一走一動之間已是說不出的韻味。


等那步子再邁了幾步…


眾人才瞧清了王昉的麵容,遠山眉用青黛所繪,伴隨著那一雙水波瀲灩的杏眼…竟讓人恍惚之間覺得瞧見了那江南水鄉地。偏偏王昉容貌豔麗,此時兩頰用那桃花膏輕掃,朱唇又細細塗了一回,一顰一笑之間卻又平添了幾分那牡丹國色味道。


她們看了許久,也屏息了許久…


直到王昉走到了眼前,她們才逐漸回過神來。


就如先前孟氏所言,不塗不抹已是絕色,若是細細裝扮一番還不知是如何模樣?在座的幾人都是平日與王昉處慣了的,也早已習慣了王昉的容貌…隻是今日再瞧卻覺著心下竟有說不出的震撼。


王昉的容貌在王家向來算得上是拔尖的,隻是往日在旁人的眼中大概便是覺得此女明豔,不負此名。


自打王昉醒來後,因著前世的習慣打扮得便格外素雅些,配著這一份明豔的麵容,倒是沒得把那容顏折損了幾分…而如今或許是因為心中的仇怨皆已得報,殘留的夢魘也都已消失,不管她如何打扮,那一抹清平的氣質與這明豔的容貌仿佛都已結合在了一起,不多不少,恰相得益彰。


王昉看著她們這般便也笑開了眉眼,口中是跟著一句:“怎麽了?”


陸棠之站起身,她圍著王昉走了好幾圈,而後才似歎非歎開口說道:“若我是男子,定要把王姐姐娶回家,往後誰都不給瞧。”


她這話倒是熱絡了氣氛,使得眾人都笑開了眉眼…


傅如雪也跟著笑說了一句:“陸妹妹這話雖說有些荒誕,卻也的確如此…陶陶這般容貌,好在今日沒有鬧洞房的習慣,若不然讓旁人瞧見,隻怕陸公子該不高興了。”


屋中一副熱鬧景象…


王昉卻忍不住紅了臉頰,她想起那人…那人豈止會不高興?隻怕回頭就該與她委屈說道什麽了。她想到這忍不住往那貼著“喜”字的菱花窗外看去,外頭天色恰好,瀲灩梅花在日頭下折射出幾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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