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六章(1/5)

夜色四下, 清風樓內燈火通明。


而與往日不同的熱鬧,今夜的清風樓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靜謐…卻不是說樓中無人。樓中依舊有許多人,甚至較起往常也隻多不減,偏偏這麽多人卻無人說話,直直看著一個年約三十、身穿青衣,看起來自帶隨性瀟灑的男人。


樓中眾人想起先前這個男人所言,都紛紛對視了一眼…


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中藏著的那幾分摸不清楚狀況的神色。


跟著王冀一道來的國子監眾監生也紛紛皺起了眉, 有脾氣好的便朝那青衣男人拱手一禮, 口中說道:“不知這位先生此話何意?此詩是先前長礫兄所作, 樓中這麽多人都看著, 斷不會有弄虛作假的成分。”


他這話一落, 其餘圍觀的人群也紛紛點了頭, 跟著說道:“我們大家都看著,這詩的確是王魁首一人所做。”


自然也有性子急躁的, 沉著麵色朝青衣男人啐道:“不知是打哪裏來的窮儒生,莫不是瞧見長礫兄有此聲望想要攀咬一二?長礫兄於文人榜上蟬聯兩屆皆是魁首, 所做詩詞皆懸掛在樓下,你即便是要胡亂攀咬也得看清楚了人!”


這話卻是有些嚴重了。


不過如今王冀的名聲的確響徹了整個金陵城,若說攀咬倒也有可能。



程愈和王衍也已走到了樓上。


如今廂房被圍得水泄不通,先前隨著程愈來的幾位監生皆站在門口, 瞧見程愈兩人過來便側頭與他說道:“景雲兄快過來,有好戲看。”


說話的一位二十餘歲的年輕男子, 他本就看不慣王冀這一行…


往日那群瞧見他們都低幾分頭的世家子, 自打王冀贏了幾回, 且不說在這清風樓中,即便是在國子監內,也全一副尾巴上翹的模樣。


程愈朝裏看去,卻也隻瞧見烏泱泱的一片…


他聽著裏間傳來的紛紛議論聲,一雙清潤的眉眼微微蹙起了幾分:“怎麽了?”


先前說話的人彎著一雙眉眼,朝程愈湊近幾分低聲說道:“有個男人跑進去質問王長礫,問那首詩是不是他作的?景雲兄,你說這王長礫是不是當真背後有人?若不然怎麽才這麽一段日子,他這境界便高了這麽多層?”


即便是像程愈這樣的天才…


也不見得會在這短短十餘日中,高出這麽幾層境界。


程愈負手攏眉,他心中的確也有幾分奇怪,近日來王冀所做的幾首詩詞他也看過,無論是胸襟、境界,比起當日王冀那一首“浮生若夢”,完全不像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他與王冀相處也有段日子,當初在王家的時候也好,而後在國子監內也罷。


王冀此人的確有才氣,也肯努力…


隻是所局限的東西太多,作出來的詩詞難免也少了幾分胸襟。


可如今…


他抬眼朝那烏泱泱的一片望去,半會卻也隻是淡淡一句:“子由,君子不議無實言。”


那個名喚“子由”的年輕人聞言卻是笑著聳了聳肩,他自然也聽出了程愈的意思,是說他們手中皆無實證,口說無憑…不過,他想著先前那位青衣男人,他們沒有,那人也許有呢?


王衍如今年歲尚小,身量自然還不夠…


他踮著腳尖看了好一會,也瞧不見裏頭是個什麽狀況。


他倒不怕先生出事,這天下間若論嘴上功夫,怕是誰都敵不過他…他是怕三哥,也不知三哥行了什麽事,竟惹得先生如此暴怒。



王冀先前多飲用了幾杯,這會腦子還有些暈眩。


他近日的確有些放縱了,在這群越響越烈的恭維聲與奉承聲中,越發有幾分飄飄欲然…他明知道這樣不好,他應該做禮賢下士的王長礫,應該表現得永遠溫潤如玉、行止有度。


可在這一群聲音和那些羨慕與欽佩的眼神中…


他就像書中所寫,像是沾染了寒食散一般,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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