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2/4)

程宜自知理虧,便笑著說了旁的話頭。


她半側著臉,與王昉說道,話裏話間自然是帶著一股高興:“陶陶可知道你表哥是今年北直隸鄉試第一?他這回來,便是去國子監入學的。”


王昉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抬了臉看向程愈。


她方才波動的情緒如今已化為虛無,這會是真心實意恭喜著他:“恭喜表哥。”


程愈的麵上依舊掛著如三月春風的笑:“多謝表妹...”


他說到這,看向王衍,便又說了句:“阿衍也很厲害,族學中的幾位先生常誇讚他,便連祖父也曾說阿衍敏學聰穎。”


程宜一聽,眼裏便更亮了。


她出自書香世家,如今雖入了國公府,生下的兒子往後便是沒什麽作為,也能世襲那國公爺的位置。隻是為人母者,總歸是盼著自己的孩子是個出色的...


她想到這,卻有些猶疑說道:“程家族學比起外間的學府、西席自然要好不少。原還想著打今年開始便讓他留在金陵,如今想來...”


程愈知曉她心中的想法,便笑著接了話,溫聲而言:“姑母不必擔心,阿衍聰穎,隻要他固守本心在哪都是一樣的。恰好早年啟蒙我的徐先生如今也來了金陵,若您與姑父覺得不錯,倒也可以讓阿衍去拜他為先生。”


徐先生,徐子夷...


王昉握著茶盞的手一頓,她是知道這個人的,那是一個真正的天縱之才。他未至弱冠便已金榜題名,三入仕三棄仕,棄富貴複命,如閑雲野鶴,廣遊天下...


他是多少讀書人心中的神,也是多少為官者心中的惡。


可王昉知道他,卻是因為元康十二年,他寫了一篇“天子無為,宦官當政”...而被錦衣衛誅殺。


她握著茶盞的手有些發緊,讓阿衍跟著這樣的先生,究竟是福是禍?


王昉側頭看著王衍,見他眼中縈繞著欣喜、激動還有希望...


他是喜歡的。


王昉垂下了眼,若他不喜,她自有辦法攔下。可她的阿衍,是喜歡的...這樣的感知,令她終究未曾說些什麽。


總歸如今離十二年,還有好長一段時間。


她揭開了茶蓋,熱氣撲麵...


程宜一怔:“徐先生?可是那位徐子夷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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