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身子往旁邊一歪,車身堪堪擦著路邊的大樹停了下來。
驚魂未定,我從座位上坐起來,看到一個荷搶實彈的黑人士兵備著衝鋒槍,站在車前示意我們下車。
向導捂著被撞傷的額頭,跌跌撞撞地下車,開始和士兵溝通。
半晌,他垂頭喪氣地上來說:“前邊過不去了。”
“過不去是什麽意思?”
“在開火,要等他們停火。”
“不能繞道嗎?”
向導比畫著說:“就這樣一條路,難道往蘇伊爾河裏繞嗎?”
大家麵麵相覷,老王畢竟經驗豐富,跳下車,悄悄往那個黑大兵手裏塞了些錢,湊過去說幾句話。
那人倒是不客氣地收了錢,可還是衝著老王擺手,嘰裏呱啦不知道說了什麽。
良久,老王鐵青著臉回到車上,“他倒是肯放我們過去,但是前邊真的在交火,過去恐怕有危險。”
“那我們該怎麽辦?”
“等著吧,那邊過去有個小鎮,咱們先住下。反正這裏開火停火也是常事,或許晚上就能開走了。”他盡量用樂觀的聲音說。
車子又開了小半個小時,找到了那座小鎮,裏邊都沒什麽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旅館安頓下來。向導十分嚴肅地警告我們,“千萬不要往西邊的小山坡裏走,那裏曾經是政府軍和反政府武裝激戰的高地,埋了不少地雷。”
我嚇了一跳,死死盯了那片看似平靜地小山坡一眼,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踏足那裏。
“這樣吧,大家都統一行動,沒事不要出去亂走。”老王憂心忡忡地看了四周一眼,大約咽下了後麵半句話,“這裏也不安全。”
雪上加霜的是,這裏的通訊竟然完全地和外界隔斷了,僅有的一部電話也找不到信號,更別說網絡了。我有大片大片空閑無聊的時間,隻能和同事一起查看之前拍的照片。
聊以自慰地是,最危險的那一晚,得到的俯拍圖和仰視圖都十分精彩,好幾張甚至完美到不需要大幅修圖,老王摸摸鼻子說:“照片還真不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命送回去。”
他摸了包煙出來,看看隻剩了兩三支,重新放回去了,“省著點兒抽。”
我們輪流結伴出去打探消息,可惜,並不像之前樂觀的估計一般很快就能停火。相反,戰火愈來愈激烈,傍晚我甚至聽到了迫擊炮開火時的巨大聲響。
又是一個注定失眠的夜晚,既擔心下落不明的老廣,也怕這個小鎮成為新的戰場。我時不時地走到陽台上張望,明明是暗沉沉的夜色中,伴隨著巨大轟響,不時有火光拔地而起。
我想起下午老王和我聊天,問我:“來這種地方怕不怕?”
“怎麽不怕呢?”我當時認真想了想說,“如果我能活著回去,我一定好好活著。”
在這個小鎮上困了兩天,就像是被困在了孤島上,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事。自從聽向導說起過在某地被叛軍洗劫後婦女的慘狀,我就更加膽戰心驚。
我怕死,但是更怕死前受淩辱,我甚至轉而對老王說:“你有水果刀不?借我備用。”
老王用力拍了下我的頭,“呸呸呸,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傍晚的時候,一直在外打探消息的向導匆匆忙忙地跑進來,一進門就大呼小叫:“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誰來了?”老王唰地站起來,臉色鐵青。
比畫了半天,才知道是叛軍和政府軍都往這裏開過來,看這樣子有可能在這座鎮子進行巷戰。
“那還等什麽?”老王抱著機器跳起來,“快跑啊!”
大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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