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2/3)

……直到一模一樣的劇烈晃動,那種疼痛穿越了時間而來,與此刻重疊。


我睜開眼睛,一片血紅。


果然是出了車禍。


隻不過是前邊兩輛車相撞,司機為了避開那兩輛車,方向盤一轉,大巴就撞上了隔離帶。前邊兩輛小車冒著濃煙,而大巴裏也是一片狼藉,行李落了滿地,呻[yín]聲不斷。


我僵直地坐著,那個畫麵反複閃現,我在想那個男孩是誰,那個年輕女人又是誰?我坐在你阿裏 ,為什麽望出去一片血紅?


我頭痛得幾乎難以再思考下去,我像是隔絕開了了一切,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有人輕輕推我,“小姐,你沒事吧?”


我被驚醒過來,環顧四周,發現大巴裏的乘客都已經陸續下車了,隻剩我一個人,車窗外滿是警車和救護車,我順從地站起來,“我沒事。”


“可是你的額角在流血。”年輕的醫生和藹地說,“先下車吧,我幫你處理下傷口。”


天色陰沉,一絲陽光也沒有,細雨綿綿,沾到臉上膩膩的,那種潮濕陰冷感揮之不去。我披著毛毯坐在救護車裏邊,護士在幫我貼上紗布,看到額角上剛好的傷疤,“喲,額頭上還有個傷疤啊?”


我沒有回答,抬頭看了看車外,交警攔出了警戒線,正在給當事人們做筆錄。警戒線後的車子排起了長龍,高速暫時封道了。


我裹著毯子坐在一邊,轉移傷員的車子還在路上,這樣一來,無論如何我都趕不上晚上的訂婚宴了。


可我不著急,我甚至隱約有些慶幸手機摔壞了,誰都聯係不上我。


雨水越來越大,淅淅瀝瀝的成了細線,沿著發絲、臉頰往下滑,從翡海方向終於開來了車子,我聽到工作人員拿著擴音器清點著受傷乘客的名字。


一個接一個地上車。


我低著頭,或許是因為風聲越來越大,並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


是獨獨漏了我嗎?


我終於抬起頭,卻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他穿著整套高級定製的墨黑色西裝禮服,甚至還戴著酒紅色領結,秀挺的雙眉因為見到了我,驟然間舒緩開;他氣喘籲籲,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就這麽看著我,然後跨上前一步,用一種很不舒服的姿勢,俯身用力抱住了我。


我僵直地抬起頭,下巴恰好扣在他的胸口,而他攏著我的雙肩,氣息一陣又一陣,或濃或淡地落在我的後頸處,低低地說:“你沒事就好。”


很不爭氣地,我的腦子裏已經一片空白。


可就是在這樣的混沌之中,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難以克製地在顫唞,“是你嗎?哥哥,是你嗎?”


他沒有答應,隻是更緊地抱住我,順勢將我半抱起來。直到我站在他麵前,與他對視,他攥緊了我的手:“回去再說,好不好?”


我固執地站在原地不動,他的手很溫暖,可我的指甲扣在他掌心,一字一句地問:“我每天都做噩夢,夢到一個小男孩,是你嗎?”


他依舊不答。


“我小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我的爸爸媽媽呢?”我見他毫無反應,急得要哭出來,“你告訴我,我究竟忘記了什麽?”


他一雙濃稠如墨的眸子原本深邃不見底,此刻卻被我幾句話攪起了波瀾,竟似有些動搖,良久,仿佛下定了決心,“白晞,你相不相信我?”


我怔怔地看著他。


“我不會傷害你——你信不信我?“他的聲音低緩沉著。


我像是被蠱惑了一樣,點了點頭。


“我會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他依舊緊緊攥著我的手,“可是在這之前,我想讓醫生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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