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還是難逃內心的自責，以至於現在臉色蒼白憔悴，渾身有氣無力的，就連頭發都花白了不少。
紀言開門見山道：“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不用搞得這麽神神叨叨的。”
衛宮切嗣深呼吸一口氣，旋即與其她兩人一起拜倒在紀言跟前，他誠摯地開口道：
“我想和你結盟，請你與我一起對付那個殘害了無數無辜百姓的黑煙騎士！”
“啥玩意兒？”紀言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衛宮切嗣話裏的意思。
衛宮切嗣頭也沒抬，認真解釋道：
“我想和你結盟，然後再通知聖堂教會的監察者，聯係其他的禦主與從者，把這個將聖杯戰爭暴露在其他普通人麵前的禦主和從者，一起清除出去。”
“可是，我已經和蘭斯洛特的主人結盟了啊。”
紀言攤攤手，語氣中似乎有些無奈。
“你說……你和黑煙騎士的主人結盟了？”衛宮切嗣猛地抬頭，心神大受震撼。
單單是那一個黑煙騎士就已經夠離譜了，現在，在他心目中最強的禦主與從者昨天晚上他還是去了港口，居然和他結盟了？
這個社會還能不能好了，我們人類到底要怎麽才能活下去，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這個世界到處充斥著對人類的壓迫，人類何時才能真正的站起來？
紀言以一種無辜的極其欠揍的眼神看向衛宮切嗣，輕聲道：
“蘭斯洛特的禦主是我老大，我當然要跟她結盟了，不然呢？”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衛宮切嗣忽然瞪大眼睛，像是想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可能性……又或者是有人直接將這不可思議的真相直接傳輸到了他的大腦中。
“異世界來客，我們來這兒，就是考察這個世界適不適合被我們占領的。”
紀言眨眨眼睛，嘲諷的笑了，“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異世界來客！”衛宮切嗣眼中的光彩極速褪去，他肩膀耷拉下來，身體無力地癱倒在木質地板上，就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微弱。
“怪不得……”
“怪不得……”
他嘴裏不斷嘟囔著“怪不得”這三個字，像是變成了一個癡傻的精神病。
但是他身邊趕忙撲過來抱住他的愛麗斯菲爾和美遊卻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心中的責任太重了，他太過逞強了。
而今，紀言的一番話，很顯然擊碎了他心中的責任，擊碎了他心中的信念。
他現在變成這樣，其實是，他的信念崩塌了……夢死了！
“呼……真是無趣。”
紀言本以為能見到個沒見過的英靈，能夠看到一場“白胡子大戰其它英靈”的好戲，可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一場信念崩塌的……鬧劇。
其實，紀言一直都挺看不上衛宮切嗣和衛宮士郎的，作為一個生長在人民史觀、唯物史觀教育下的好少年，他哪怕此時已經變得跟創世神一樣牛批，可以信手唯心造物造人。
但是，他一直都不覺得，世界的存亡會係於一個人或者幾個人的手中。
以“我要拯救全人類”為夢想確實偉大，但是，不多讀幾遍科學著作，不多經曆一些國家……
隻是在自己的“小圈子”內反複橫跳，陷入一個“我殺人是為了救人”的邏輯怪圈中後，便什麽都毀了。
夢想偉大有什麽用？
從他開始認定“隻有犧牲少數人才能拯救多數人”的時候，他的夢想就已經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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