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2/3)

的陽光透過窗欞,擁著薄毯的少女半坐起身,白皙的脖頸微微揚起,深深地望著麵前一襲白衣的清冷男子,純色的寢衣有些鬆散開來,露出些許瑩潤的肌膚。


被禁錮住的手腕,男子俯□時和床帳微妙營造出的空間,還有暴露出來的咽喉。西門吹雪的眸色漸漸加深,原本平靜的寒潭間好像有蛟龍潛伏,攪動出難以察覺的波紋。嬌小,脆弱,毫無保留的信任,冰冷,堅韌,永不改變的忠誠,這些原本在西門吹雪眼中毫無關聯的特質,此刻卻藉著眼前的少女融合在了一起。


他忽然覺得有幾分煩躁,放下握住的手腕,徑自坐到桌邊傾了一碗酒,冰鎮過的酒液在秘色的杯中蕩漾出粼粼波紋。抬手一飲而盡,西門吹雪道,“沒有發生什麽,他原本屬意中秋之夜,我把時間改在了九月十五,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你我同行,與葉城主一戰。


完全貼合的時間地點,讓翩躚這隻蝴蝶有幾分慶幸,更有幾分悲哀,她急急起身問道。“那你可有必勝的把握?”


“不是我,是我們。”掃了翩躚一眼,西門吹雪珍而重之地從烏黑狹長的劍鞘中抽出冰冷的長劍,目光逡巡過三尺七寸的劍鋒,緩緩道,“學劍多年,我從未遇到過像葉城主這樣的人,也唯有葉城主這樣的人,配做我一生的對手。


他回劍入鞘,帶著對知己的敬重和強烈戰意道,“自白雲城驚變之後,親族背棄,妻子病危,蕩開我一劍之時,他的心已亂。如果是那時他約戰於我,我定然不會答應。而今觀他書信,筆鋒淩厲入紙三分,牽連之勢卻如清風明月,我便知他已擺脫往日桎梏,於劍道上又有進境,故而並未推辭。而他知你未醒,亦約我改時異地而戰。”


西門吹雪的聲音很輕,卻好像春日化雪之時從雪山上呼嘯而下的冰河,沒有雪崩般山崩地裂似的巍峨,卻挾沉澱了整整一個春秋的執著、堅定與一往無前。而隨著話語的流動,清冷的聲音忽然變得炙熱了起來,“何為勝,何為負,我與葉城主一戰,本為證道,生死之憂,成敗之念,我們早已置之度外。”


翩躚知道西門吹雪的意思,然而她永遠不可能體會到西門吹雪對於劍道的執念。西門吹雪已經是一種近乎神的人,這種人除了唯一的執念,什麽也不在乎,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而正是因為如此,在劍道的路上,西門吹雪才會走得比任何人都遠。


九曲心思多一竅,三思之後方慎行。習慣於揣測人心,習慣於旁門左道,習慣遊走在叵測人心間,這一點上,翩躚和宮九驚人的相似。翩躚知道西門吹雪是什麽樣的人,她也知道自己無法做到西門吹雪這樣純粹澄澈如冰雪,好在她也知道西門吹雪需要的也並不是翩躚成為和自己一樣的人。


已經有了一個葉孤城這樣的知己和對手,西門吹雪需要的隻是一個在漫漫長路上,可以站在他身邊的人。你選擇的路,或許我並不是最懂的那個人,然而我卻是唯一能陪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你要追求的,哪怕離經叛道,哪怕不擇手段,哪怕背棄本心,哪怕劍斷人亡,魂飛魄散,我都會傾盡全力成全。


執子之手,與子同行。悄悄地握住了西門吹雪的手,翩躚一字一頓道,“我為君掌中劍,無論生死,無論成敗,君在何處,我便在何處,君之所向,便是決天地,逆鬼神,我亦在所不辭。”


“自當如此。”西門吹雪微微頷首,反手握住翩躚的手,話鋒一轉道,“習劍至我與葉城主這般,進境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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