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2/3)

軟趴趴的,帶著哭腔,說是喊人收拾東西,腳上卻一動不動的。麵皮兒弱白,鼻尖漾起一圈淡粉色,眼眸子是浸泡在清泉裏的黑珍珠,微咬著下唇仰臉看他。


她不曉得她這模樣落在赫梓言眼裏多可人疼,他看著她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忽而想起下邊人回報說書湘今兒被太太折騰了一整日。他想她是沒吃過苦的,怎麽嫁給自己反倒受這些委屈?


眸中蘊出抹一閃而逝的黯然,他把她按在胸`前,握劍的大手上薄有一層繭,撫在她臉上泛起微微的刺痛,卻極盡溫柔地揩去她決堤的淚水。


他的下巴抵在她頭頂心,兩眼望著檻窗外的花紅柳綠,一手握在她手臂外側,用哄孩子似的聲調哄著她,“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瞪書湘,更不該把書湘弄哭,過去不見你淌眼抹淚兒,沒的嫁給我反倒惹你傷心。”


赫梓言說著低頭看她,書湘伏在他心口,他說話的時候胸腔一起一伏地震動,聲音嗡嗡地響在耳畔,可是他仍舊沒有言明他同表妹那一樁事。


書湘有種直覺,陳沐秋於他而言至少是不同的,如今的他對她到底存著怎樣的心情她無從得知,隻是此時此刻,當他溫聲軟語安慰她,書湘確實很吃這一套,她圈住他勁瘦的腰,濕漉漉的眼睛在他胸`前衣襟上反複磨蹭。


他不想說她不問他便是,她自有法子知道的。


書湘抬起臉揉揉眼睛,水洗過的瞳孔更加清澈明亮,她叫他一聲,他垂下眼瞼看她,眼睫隨之覆下,籠出淺淺一層暗影。


“還在惱我麽?”


“嗯,”書湘想了想,抿唇認真地道:“…今兒早上我瞧見你抱住她了,可是你不肯告訴我你們過去的事,碧荷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是不是?你心裏還有她,所以她攬住你,溫香軟玉在懷,你就把持不住了,就把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書湘說的這些都是她的心裏話,她說這話時一眨不眨地盯住他的眼睛,像是要直直望進他心裏去。心思坦蕩的人說話直接,書湘不大拐彎抹角兒,特別是在在意的人麵前,她把自己的不悅擺在明麵上讓他感受到,或許他能更顧忌她的感受,叫他把那些沒有她的回憶都忘卻。


她鼻子又有點發酸,赫梓言久久不言語,他回想起清晨表妹在身後叫住自己的時候。


他那時候因突然見到她有些吃驚,近來一直忙著,並不曾刻意想到去見表妹。且如今一年大二年小的,他自打從邊關回來便再未去見過她,倒是聽聞她又病了,她的丫頭托來信兒傳口信與他……他沒有去。


有時候連赫梓言自己也說不清他對表妹的感覺。


他清楚知道現如今自己珍視的隻有寧書湘一個——他是他的珍寶,是他行走至今從天而降的夜明珠。為了得到她,他付出太多太多努力血汗,做出太多連自己也意外的舉措,而一切究竟是怎麽開始的卻漸漸模糊。


還記得表妹才來府上的時候年紀還小,她天生底子孱弱,瞧著風一吹就能倒了。做哥哥的,照顧妹妹是理所應當。赫梓言打小就有責任心,表妹怯怯的,無親無故,十分惹人憐愛,他便總陪著她。


他們就這樣一處長大,一處作詩作畫,直到後來有一日,赫夫人提點兒子男女有別一事。赫梓言想到什麽,自此便遠著表妹了。陳沐秋卻不能接受,她喜歡表哥,打小就喜歡英俊陽光的他,表兄的關照溫柔是她眷戀的港灣,已經成了習慣。


為了能夠讓表哥來看自己她想了很多主意,然而都行不通。後來有一年冬日,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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