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蓋主,有了猜忌便生嫌隙。
然而憑他所有,他都心甘情願給他,哪怕是手上握著的兵權,隻要皇上還顧念著這麽些年來兄弟間的情誼,鬆一鬆手指頭,把書湘還給他。
… …
內宮裏也全是赫將軍得勝歸來的消息,茗渠興致勃勃地告訴姑娘時,她卻睡得沉沉的,蜷在被子裏一動不動,麵頰上浮著一層不正常的紅暈。
她歎了口氣,其實知道又能如何,不過世間又多一對癡男怨女罷了。就像戲文裏唱的悲涼蒼茫的曲子。
今兒藥又吃不成了,茗渠端起藥碗轉身,隻覺窗邊掠過一道黑影,她嚇了一跳,須臾門簾動了動,一個高大的人影從碧紗櫥後走進來。
來人以指掩唇,輕輕的,向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燭火跳躍著,茗渠仍是驚魂未定的狀態,她想不明白他是有怎樣的神通,是如何進來這內宮的。愣了一會兒,她把藥碗把桌上一擱,緊張兮兮地出去望風了。
窗外響起“嗚嗚”的風聲,室內一片靜悄悄的,雖然熏了香,赫梓言卻敏銳地聞見空氣中殘留著澀澀的藥味。
他蹙了蹙眉,站在床沿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一年未曾得見,他竟有些克製不住自己,然而見她昏睡著,他隻好輕手輕腳地坐下,安靜甚至是貪婪地凝視著他。
書湘發出清淺的呼吸聲,她翻了個身,麵朝床裏邊,錦被從身上滑下來,露出裏頭的中衣。
睡夢中她感到冷,無意識的把自己蜷得更緊。
赫梓言頓了一下,傾下|身幫她把被子拉上去,又仔細地掖好了被角。
這樣的事他做起來有點笨手笨腳的,且弄完之後他發現她朝裏邊睡自己就完全看不見她了。
他喪氣地垂了垂肩膀,不甘心地靠過去把她翻轉過來。碰到她的一瞬間他就察覺出書湘瘦了太多,比過去還要輕。
“隻長了個子沒有長肉麽?”
赫梓言喃喃了句,鬼使神差地把書湘抱進懷裏,摟了一會兒,他忍不住抱著她站起來掂了掂分量,發現應該是真的輕了許多。
這時懷裏的人突然動了動唇,似乎要被她弄醒了,赫梓言趕忙一動不動立著。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七十二回
書湘這一段日子都是病懨懨的狀態,她今兒差不多又睡了一整日,這會兒忽覺自己懸空一樣,奇怪極了,側了側腦袋,慢慢才睜開眼睛。
赫梓言屏息注意著她的反應,見她醒了,他也不知自己該不該高興。
他知道她病了,整張小臉白煞煞的沒什麽血色,她的視線逐漸向自己看過來,眸光卻呆致致的沒有聚焦,眼睫微卷,臉龐粉撲撲的,似乎還在半夢中。
他輕喚她一聲,把她摟得更緊,“醒了麽?”
書湘看清赫梓言後腦子仍是混沌的狀態,她攏了攏眉,纖細的手指抬起來遮在臉上,聲音發緊,有種病中人特有的孱弱,疑惑地問:“你回來了?還是我是在做夢嗎?”
說完這句,她忙掩住他的唇,急道:“別忙開口,你一說話,這夢就散了。”
書湘把自己的臉露出來,一雙大眼睛清亮而有神,蒙昧的燭光照在她臉上,有種溫暖安逸的味道。這是赫梓言在邊關這一年多來朝思暮想的臉龐,她的指尖觸碰在他的唇瓣上,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綿綿不絕的軟香。
赫梓言抱著書湘在床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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