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2/3)

凍得打擺子,分明冷得不行了。


茗渠心疼地把湯婆子往她手裏推,“那姑娘這是做什麽,總不會——”她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說了,“您別是想向王家姑娘那樣出宮罷?人家那不是成心的,何況人家就打了個噴嚏,您的身體這麽的一比還真瓷實,這都幾天了愣是沒咳嗽,更沒個頭疼腦熱的,真神了!”


說是這樣說,其實話裏含了勸誡她的意思。書湘也幾乎有點兒灰心,沒法子,這條路看來是行不通了,身體太好是爹媽給的,後天養的又好。


她不知道有些人是一受寒立時便發作出來,有些人是堆積著等著某一時刻突然爆發。


書湘就是這樣,隔天她和一眾秀女們一處說話呢,訓誡嬤嬤走進來叫秀女們挨個兒敬茶,從走路腳跨多大端茶的姿勢開始看,一點一點兒糾正。輪到書湘時她沒什麽想法,隻覺得今早一起來腦子裏就犯糊塗。


訓誡嬤嬤揚了嗓子道一聲,“敬茶——”


書湘就從宮女手裏接過茶盤,前幾步走得四平八穩,她自己也覺著自己寧家的麵子不能丟,因而走得特別認真,蓮步輕移,裙裾微微地拖在地板上。


訓誡嬤嬤們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笑容,正要誇誇這位璟國公府出來的小姐,哪想嘴都沒張開呢,那寧姑娘就兩眼一閉,直接往地上躺下去了。


侯在外頭的茗渠聽見響動第一時間奔進來,剛兒她們姑娘摔倒沒人接著,這會兒額角上腫出一個紅紅的包,臉色也慘白慘白的。


她把書湘攏在臂彎上,隻有她知道她們姑娘隻是學規矩的時候身上衣裳穿的厚顯得勻稱罷了。其實自打赫三爺離京這一年多來,姑娘吃口越發小,有時候甚至一整日不吃東西坐在亭子裏發呆,要不就給池塘裏錦鯉喂食,她自己卻不吃。


這一年多來書湘整個人身高上頭拔長了,看起來越發顯得痩纖,曾經的稚嫩勁兒都瞧不見了。茗渠卻覺著她們姑娘可憐,過去臉上一捏還是有肉的,現今兒這樣瞧著隻剩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這也太清瘦了。


周圍嬤嬤們忙使人來抬人,把寧家姑娘抬回了房間裏。


書湘模模糊糊還有點意識,雖說頭疼欲裂,她卻感到一陣歡喜。終於把自己折騰病了,隻要能出宮,就都值得。


大雪不知什麽時候又下起來,鋪天蓋地。


太醫來的時候隔著帳紗懸絲診脈,開了藥方子,茗渠叫底下宮女兒去禦藥房抓藥拿回來煎,自己守在床頭給姑娘換手巾子。


書湘額頭上滾燙滾燙的,燙得仿佛能直接煮雞蛋了,中間醒過來一次,藥是一直在爐子上煨著的,茗渠服侍著喝了幾口。


她嫌苦,全吐掉了。朦朦朧朧間睜開眼睛看著茗渠,眼睛裏濕漉漉的,抓著茗渠的手問道:“… …我怎麽在皇宮裏,嬤嬤們還沒報上去麽?”


茗渠眼神閃了閃,這事兒怎麽沒報上去呢,連太後娘娘都驚動了。太後發話叫好生在宮裏養病,誰也沒提出宮的事兒,可是這個不能告訴姑娘,她視線低垂著瞧著矮幾上的藥碗,吱吱唔唔回道:“許是大雪,耽擱了…您這麽回去也不方便,這不病著呢。”


書湘燒得七葷八素的,說話也不清不楚,好像最後一根稻草斷了。


她心裏其實明白的很,隻是不做點什麽來挽回,好像很對不住他,他在邊關出生入死,可是她錦衣玉食的享受著,什麽也做不了。


屋裏一股子藥味兒,茗渠走到窗邊把窗兒開了一條細縫,有風夾著雪片子滾進來,她吸了一口外麵的涼氣,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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