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2/4)

茗渠抓抓後腦勺,心話兒,回頭老爺太太問起來自己可要怎樣回複,她並不清楚啊,姑娘她自己也又不肯說,打一上車便撞鬼似的抱著那楊家小姐送的畫軸,眉頭一時鎖一時鬆,叫人心裏沒底。


“姑娘,這畫兒我幫您收起來,”茗渠指著車廂裏堆著的今兒收到的各色見麵禮,建議著道:“和那些放在一處,姑娘閉眼眯瞪一會兒,醒來咱們便到家了。”


書湘“唔”了一聲把畫軸往茗渠手裏送,送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又給收進自己懷裏。茗渠尷尬地收回手,閉了嘴在一旁觀察她。


回府後茗渠指揮著幾個小丫頭把車上的東西都往韶華館拿,蔓紋是管書湘小庫房的,拿了冊子出來就叫人往小庫房裏送,忙著登記去了。


見她們都忙著,書湘不叫茗渠跟著,自己獨自把畫軸拿到書房裏去藏了起來,抬眼瞧見窗前的風車,略一怔忪,也藏了起來。


都收拾妥當了,她歎口氣,恍似把自己的心也清理過一遭兒。書湘自問是能自控的人,情之一字說來確然愁人,古往今來多少人愁成《詩經》裏的“一日不見,如三秋兮”,愁得“衣帶漸寬,人也憔悴”,果真不悔麽,她卻何至於?本身又並無這樣的立場去愁去念想。


楊家小姐怎樣想不重要,赫梓言怎樣想也不重要,她看到的是他們的定親,他們既成的姻緣。


她想自己要向前看,懂得適時抽身而出,才不會落得母親的下場。又或者像大老爺,他娶同中宮裏長相相似的韓氏是為什麽,已慰相思?不過自苦罷了。


可憐書湘情竇初開,就像才破土而出的嫩芽尖尖,還未茁壯成長便已被她自己生生剪斷壓製起來。被動的人不需要愛上誰,她們往往等待命運的安排,堅定一旦隨波逐流心中便不會生憂生怖,才是從另一個角度把握住了人生。


書湘從書房出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西邊天際垂著黃彤彤的落日,流雲被染成溫暖的橘色,小院裏丫頭們沐浴在夕陽下各自忙著活計,她看了一會兒,回屋換了身衣服便往大太太的禧正院去。


正院裏如今是沒有往日的熱鬧了,好在薛貴妃在宮裏有臉麵,底下人不乏趨炎附勢的,又會見風使舵,雖小皇子還不曾被冊立為太子,他們對大太太的態度已然好轉太多。


前陣子正院服侍的丫頭婆子人心浮動,更有尋思著找路子托關係要換到二太太院裏去的,書湘都有耳聞,她站在正屋門口定了會兒神,心說借靠旁人都是虛的,做人終究還是要自己爭氣。


書湘動動唇,神情寡淡的臉上隨即彎出一個甜滋滋討喜的笑,她要叫母親寬心,看見的是朝氣蓬勃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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