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頭啃起來。
文件是傳真件,稍微有些失真,最上麵是一份訊問筆錄,時間在八年前的八月底。
一行一行,一字不漏,王京昀看得很仔細,也很慢。
八月二十四日,雨,晚上八點半左右,湯小萱夥同其堂兄將受害人從濱海路綁架至城南一廢棄工廠……
周圍漸漸人多起來,觥籌交錯聲,交頭接耳聲,甚至夾雜著幾聲狗吠,像烈日下的一灘淺水,緩緩蒸發了。王京昀的耳邊,隻留下翻動紙張的聲音,還有他的呼吸,和心跳。
接著是詢問筆錄,那個熟悉的名字出現在最開頭,王京昀在她的名字上停了好一會,久到似乎不認識。
——問:八月二十四這天晚上你去濱海路做什麽?
——答:(嚐試多次,被詢問人拒絕回答)
王京昀掏出煙盒,往嘴裏塞上一支,他沒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顫唞,打火機擦了幾次也沒擦燃。
“昀哥。”
一隻冒著火苗的打火機出現在王京昀手邊,火苗被好生護著,隻在風中晃了晃,依然挺立。
王京昀側過頭,皺著眉湊上去。
青白色的煙如入水的一滴墨,很快散開在空氣裏。
再後麵的兩份文件,一份的時間就在昨夜,另一份,是疾病診斷證明。
龐川瞧著他快看完,才斟酌著開口:“昀哥,嫂子她……她是挺可憐的。可是那啥,咱們脫了警服也是一普通老百姓,以後找的人,也是要能過日子的那種,你說是不。我聽說……精神方麵的病,都有那啥家族和遺傳傾向,所以……”
王京昀像是沒聽見,目光一直停留在白紙黑字上,煙也忘了抽,煙頭冒出細細的煙,前麵的一小段已變成灰燼,掛在上麵苟延殘喘,隻要手指輕抖,就能墜落。
“而且,好像你們那邊結婚還要先打報告申請的吧?以前不記得誰說過……”
翻到最後一張,王京昀停了一下,又重新從第一張開始看。
龐川:“……”
他端起酒杯,狠狠灌進嘴,王京昀忽然開口,險些把他嗆到。
“胖子——”
王京昀的眼睛和眉毛都很黑,像沾了墨的毛筆揮就而成,濃黑,溼潤。
“你還記得我們上警校那年,八月幾號到的學校麽?”
“啊——”
龐川咕嚕咽下一口酒,望著軍綠色的雨篷壁,不曉得他為什麽問這個。
“八月二十幾吧,反正正式上課是最後一個星期一,怎麽了?”
王京昀沒說話,文件被輕輕扔到桌上。
手肘支到鋪著米黃桌布的桌麵,杯子裏的啤酒晃了晃,灑出一些,在杯底旁邊濕成一個小小的圓。
手掌按著自己的眼,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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