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曼一臉懵逼地被帶走，直到走出餐廳之後才想到要問他：“你怎麽會來這裏？”
他沒有回答問題，卻反問：“你明知道他會為難你，為什麽要跟他出來談？”
口吻充滿了責備，她似乎還聽出了一點……擔憂？
虞小曼的眸子微微垂下，“畢竟他是你父親。”
如果換做是沒有關係的人，她才不會加以理會。
嬴厲城皺了皺眉，嘴唇抿著，不知道在想什麽，拽住她的手微微收緊。
虞小曼看著那寬厚的背影，心情很微妙。
第一次他這樣牽著她走的時候是在劇組，那時候他讓她有了被保護的感覺；今天再次被他牽著從餐廳走出來，竟然也是在保護她。
心跳好像又快了。
她臉色忽然沉下來，想起前幾天似乎意識到自己對嬴厲城有所感覺，下意識反彈，將手從他的掌心抽離。
嬴厲城頓住腳步，抬眉看著她。
“怎麽了？”
那雙迷離的眸子，少了平常的不耐煩和不悅，反而還多了幾分柔和。
“你……”虞小曼轉了轉眼珠，隨即想到了話題：“你今天怎麽不迷路了？”
如此隨口一說的問題，竟然讓嬴厲城的臉色刷青。
隻見他把半空中的手收回，插到口袋裏，深深皺起眉頭，蒼白的臉色看似很不舒服。
虞小曼在心中暗叫不妙。
她怎麽會不小心踩進了嬴厲城的地雷？
這麽多話題不扯，偏偏想起這件事，連她都為自己的智商擦淚了！
他別過頭，緊繃著臉，過了良久才慢慢緩和下來。
“你要是不提的話或許我還能撐到帶你回家。”
“……”虞小曼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
好的不提，偏偏要提人家的痛處。
雖然嬴厲城說病情有好轉，像是好事，但她怎麽會覺得那聲音裏夾雜著難受的感覺？
“這個病……很難治嗎？”
虞小曼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縮著脖子看他，擔心下一秒他會生氣得把她活活掐死。
嬴厲城的眼裏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就釋懷了。
想必是雷鮑告訴虞小曼的。
“不知道。”談到自己的病情，他心裏有些別扭，“醫生說這是一種心理陰影，不是用藥物就能控製的。”
虞小曼大概聽懂了，才知道嬴厲城是受過了嚴重的傷害才會留下那‘方向辨識障礙症’的心理病。
要想治好，說難不難，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首先一定要把他走出心靈創傷所留下的陰影。
很多人一輩子都走不出陰影，也有人成功了，這都是因人而異的。
虞小曼的心微微收緊。
“是什麽樣的意外，讓你留下這麽嚴重的陰影？”她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脫口而出。
嬴厲城的喉結動了動，良久沒有說出一個字。
不堪入目的回憶映入腦海中，他的臉色很不好，讓虞小曼感受到一絲絲痛苦。
“算了吧，你不想說就別說，我隻是好奇問問。”虞小曼笑著打斷他的思緒，然後主動牽著他的手，一步步走回去。
兩人回到醫院見容姨，交代了幾句之後，才離開。
虞小曼主動地提議自己開車，嬴厲城沒有反對，將車鑰匙交給她。
路上，他憂心忡忡，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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