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曼忽然想起,剛剛在天台花園,嬴厲城帶著她離開的時候,容姨就是這副表情。
臉色僵硬,眼眶還濕濕的。
怎麽回事?
難道容姨和嬴厲城是認識的?
那為什麽嬴厲城看到容姨的時候會生這麽大的氣,直接掉頭就走?
虞小曼感覺這其中的信息量有點複雜,於是便小心翼翼地坐下來,握著容姨的手,認真問:“容姨,你該不會是以前被他欺負過吧?”
果然不出她所料,容姨搖搖頭,“傻丫頭,我沒事。”
“那為什麽你一聽到我提起他就臉色不好?”
“可能是因為動了手術偶爾牽扯到傷口吧。”
容姨別開她的眼神,心不在焉地回答。
虞小曼咬咬牙,“容姨,你騙我。”
她的話中夾雜著埋怨的語氣,卻不由得讓容姨的腦海裏回想起二十年前常常聽到的一句話。
‘你騙我,你騙我!你說過隻要我考試成績好,爸爸就會回來接我們,為什麽我得了第一名,卻還是沒有等到爸爸?’
‘我不信!你說的每句話我都不會再相信了!’
一字一句刺痛人心的話語回響起來,句句都是不堪入目的字眼,盡管過了二十年,穆容容到現在還是心如刀割般難受。
虞小曼看著發愣已久的容姨臉色越來越慘淡,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著急地握著她的手。
“容姨?你沒事吧?”
她的打斷總算讓容姨回過神來。
隻是那眼角泛著的淚光始終沒有逃避虞小曼的視線。
“容姨,你怎麽哭了?是因為傷口疼嗎?我這就去叫醫生過來!”
虞小曼沒有往更深一層的方麵去想,單純地以為容姨是被傷口扯痛才流的淚水。
就在她正想要站起來去喚護士的時候,被容姨一手阻止了。
“沒事,我沒事,傻丫頭。”
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臉上的虛弱毫不掩飾。
虞小曼的心不由得產生一絲心疼。
“容姨,你要是真不舒服,千萬別忍著,隻管告訴我就行了。”
她繼續叨念了好幾句,容姨嘴邊一直在回答著‘我知道’這三個字,同時心裏不由得覺得好笑。
氣氛終於緩和,剛剛那一瞬間的不愉快漸漸驅散。
虞小曼在普通病房區裏待到晚上才回自己的病房,第二天早上又溜達去看望容姨。
誰知一來到普通病房區,她就看見容姨換下了病人服,正收拾著行李,連病床上的杯子都折得幹幹淨淨。
“容姨,你這是要出院?”
虞小曼震驚看著容姨,略帶著急,“不是還沒完全康複嗎?怎麽這麽快就出院了?”
“傻丫頭。”容姨有些意外她這麽早來,“容姨沒錢住院太久,這會兒身體能下床走動了,出院走走也是好的,總在醫院裏反而拖慢了恢複速度。”
虞小曼的心微微一抽。
她知道容姨的身體有多柔弱,當然清楚這樣的她肯定是不能出院的。
隻是,容姨現在沒錢住院,她總不能堅持讓人家別走。
“小曼,你別想著讓我留下來了,阿姨的身體自己最清楚,與其花這麽多錢砸在病床上,倒不如多出去走走,你說是不是?”
容姨倒是看得很開,反而還安慰虞小曼了。
“那好吧,容姨,我來幫你收拾行李。”
她正想要上前幫忙拿行李,誰知不小心撞開容姨正想收進行李的一個錢包,頓時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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