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4/4)

過的賬簿。


老掌櫃矜持的看了看他,沉思片刻答應了下來。一來他老眼昏花,這行當做不久了,二來,這小鬼在他這這麽長時間,他也算知根知底,何況,就認這麽兩個字又有什麽大礙呢?


這樣下來小二看小言堂更不順眼了,他早看出這小鬼是個吃硬又吃軟的,這種性子明明半點出息都沒有,他居然還能厚著臉皮在這呆這麽久,現在居然還求了老掌櫃教他記賬,小二心裏陡然升起危機感。


小言堂也知道自己性子軟,可他心不大,一天到晚裝了一堆雞零狗碎的東西後,就再沒有半點空間來管這些閑事,不就被人罵兩句踹兩腳嗎,死不了不就行了。他每天和母親“鬥智鬥勇”,每天操心他妹妹的口糧,還要勻出心思學事做人,他自己不出息,不想妹妹也沒出息。


他知道西邊有個老童生,開了全村唯一一間私塾,但凡家裏吃的上肉的人家都會把孩子送進那去,可他們仰頭指望著別人嘴邊掉下來的碎屑過活,去私塾這種事情小言堂覺得想想都是罪惡。所以同意教他識兩個字的掌櫃的,就是全天下僅次於他妹妹最好的人。


盡管識字讓他看到了生活中的一絲光亮,可每天早晨小言堂起床的時候都覺得胸口沉甸甸的,手邊是還不會說話的妹妹,隔著一塊門板的是他們動不動瘋癲的母親,想著今天的柴米油鹽,欺淩打罵,他就覺得有些起不來身。他那時還沒有給胸口壓著的沉甸甸的東西下定義,直到幾年後顛沛流離,那份沉重絲毫沒有削減,他那時候才恍惚,所謂沉重不過就是日子。


他背著一座山,翻過一次又一次,這樣機械而勞動密集的行動就叫過日子,每個人是好是歹,有口氣都要過下去的日子。


可有一天他這些全都顧不上了,他妹妹叫他了,從她呱呱墜地發出的出來哭笑以外的第一個有意義的詞是“哥”,小言堂渾身一顫,愣愣的看著小女娃,大豆樣的淚串子說掉就掉,以前就是被打的皮開肉綻都沒紅幾次眼眶的他,用著近乎誠惶誠恐的聲音說:


“再叫一聲。”


“哥!”聲音響亮清脆,夾著咯咯的笑音撲進小言堂的懷裏,小言堂手忙腳亂接住她,兩人在草堆裏滾成一團,那時候他暗暗發誓,一遍又一遍,給他妹妹所有她想要的,護著她周全至死不休。


其實他妹妹能叫他也沒什麽稀奇的,你天天對著一個流口水的奶娃隻重複一個字,等她開口第一句話,你看看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字。可這些小言堂一點不在乎,他心裏無比篤信,對他而言世上最重要的不過他妹妹再無其他,他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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