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道:“鬆手。”
“我不回去!”幸嘉心攥住了她的手。
譚佑皺眉,也吼了起來:“我停車!”
爭執有所鬆動,譚佑又動了怒,幸嘉心趕緊鬆了手。
譚佑將車停到了路邊合適的地方,熄了火,雨刷也停止了擺動。
一切都靜止了,隻剩下打在世界萬物之上的雨聲。
幸嘉心不敢說話,她看了譚佑一眼,抽了抽鼻子。
譚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再開口時,語氣平靜多了:“這個,是我家裏麵的事。我家裏的事,很複雜,所以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幸嘉心看向她,光線太暗,譚佑的半邊臉隱在黑暗裏,隻被路燈打亮了薄薄一層輪廓。
“但我隻是想幫你買下機票。”她喏喏地開口。
“以我現在的經濟狀況,不會選擇飛機這種交通形式。”
“所以我說的是我幫你啊。”幸嘉心盡力辯解。
“我不接受。”譚佑淡淡地道。
這樣的語氣,讓幸嘉心想起以現在的身份第一次坐譚佑的車時,譚佑扔回給她的那小瓶香水。
她以為她們的關係進步了,這樣的情境不會再發生了,但事實好像並沒有她想得那麽樂觀。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有被欺騙的感覺:“你說過我們是朋友了,朋友之間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朋友更不應該牽扯上錢財。”譚佑很堅持。
“你要是算得這麽清,那我現在坐你的車是不是該付你車費。”幸嘉心看向她,委屈極了,“那你去我家幫我查房屋,我是不是該付你勞工費,你還給我做了飯,譚大廚,這些都怎麽算錢。”
譚佑靠在椅背上,歎了口氣。
幸嘉心強,她是知道的。一個在成長過程中脫離了普通世界的姑娘,強起來可以和整個世界背道而馳。
於是她順水推舟道:“好吧,算錢。”
幸嘉心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子衝到了眼眶裏,她開口,聲音有些啞:“好,算錢,兩千。”
譚佑愣了愣:“幹嘛了就兩千。”
“我請你幹的活,給你多少不是我說了算嗎?”
譚佑給氣笑了:“我自己付出的勞動力,定多少價不是我說了算嗎?”
幸嘉心癟了癟嘴,譚佑繼續道:“其實咱兩說了都不算,國家對各行各業的物價是有管控的,不然物價局是幹嘛的,我們不能超出合理的範圍。我給你說說剛才那些事橘城的正常價位啊……”
她掰了手指頭準備算,一抬眼發現盯著她的姑娘眼睛裏亮晶晶的。
這可不是正常的瞳孔反射光芒,這水亮的光芒譚佑前不久就見過一次,那一次幸嘉心哭得一塌糊塗,她愣了愣,突然有些擔心這一次也會一塌糊塗。
一定是她的眼神出賣了她的思想,幸嘉心在接觸到她目光的那一瞬,淚珠子突然就掉了下來。
撲簌簌,跟窗外落在玻璃上的雨珠一樣。
譚佑心裏“咯噔”一下。
“我不要聽。”幸嘉心哭著說,“就按我說的算。”
譚佑很無奈:“我們不能這樣,說正事呢你哭幹嘛,不知道的以為我欺負你呢。”
幸嘉心的眼淚瞬間掉得更凶了:“就……欺負。”
譚佑有些頭疼,這要是她弟,是她任何一個哥們,她能一巴掌拍腦袋上,把人掀飛。
但這是幸嘉心,白嫩嫩脆生生的,那脖子細細長長跟天鵝的頸一樣,譚佑怕一巴掌下去,要負刑事責任。
幸嘉心繼續掉眼淚,細細軟軟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湊過來,碰到她的衣服邊,還抬眼顫顫巍巍地看了她一眼。
見她沒什麽反應,這才攥住了她的衣服,搖了搖:“按我說的算嘛。”
又撒嬌。譚佑瞪著她。
“按我說的算嘛。”幸嘉心癟癟嘴,唇色好看極了,“就一次……”
“啊啊啊啊……”譚佑喊了出來,她煩躁極了,偏了頭一巴掌拍在反向盤上,按到了喇叭,長長地一聲響。
幸嘉心嚇愣在那裏。
“算算算!”譚佑不耐煩地道,“按你說的算!”
破涕為笑,笑得太快,譚佑甚至懷疑她剛才哭是裝出來的。
幸嘉心很快鬆了抓著她衣服的手,從兜裏掏出手機,點點點:“今天晚上就走是吧,你知道你弟弟身份證號碼嗎?”
“你幹什麽?”譚佑有氣無力地說。
“給你結賬啊。”幸嘉心理所應當。
我就知道,譚佑又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盤上。
這小屁姑娘的套路,譚佑不用腦袋都想得明白。但她就是這樣明明白白地被套了進去,對她的原則做出了妥協。
她仰靠在座椅上,不想說話。
“你不知道嗎?”幸嘉心問她,“那你把你弟弟的電話號碼給我。”
“知道!”譚佑沒好氣,“我先問下他買到車票了沒!”
“買到了可以退啊。”幸嘉心說。
譚佑:“……”
在此之前,她覺得幸嘉心是個可愛的姑娘,現在,她覺得幸嘉心是個可以氣死她的煩人的……可愛的姑娘。
譚佑不想掙紮了,她也想讓譚琦早點到家,畢竟,他們的媽媽現在正在經受著恐慌。
哪怕這恐慌已經曆經了很多年,不定期地就會激烈地上演一次,但譚佑不覺得,人就可以對那樣的事情習慣。
她報了譚琦的身份證號碼,然後給譚琦發去了消息。
一切仿佛塵埃落定,譚佑發動了車子,道:“你要去哪裏?”
幸嘉心反問她:“你現在要去哪裏?”
“送譚琦去機場。”譚佑說。
“你累嗎?”幸嘉心道,“不要疲勞駕駛,我們可以打車。”
聽到我們兩個字,譚佑心裏有了底,幸嘉心是打算一直跟著她了。
她長舒出一口氣:“不累。”
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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