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2/4)

不料,裴惠昭聽了他的話,竟然一麵含著淚,一麵冷冷地說道:“你放心,我怎麽可能現在就死,父親的仇我還沒有報,就這樣死了,豈不是太便宜那個人了!”


說著,裴惠昭便在李誌遠的攙扶下站起身,對著裴璣之的墓深深地鞠了一躬,有一句話她忘了告訴裴璣之——她曾經答應過裴璣之“無論蕭賾做什麽她都不恨蕭賾”,現在這句話不算數了。


因為她當時並不知道蕭賾會賜死裴璣之,她以為裴璣之是擔心她恨蕭賾回了宮廷就忘了她,雖然那也很痛,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想她應該能夠愈合。


可是眼下這樣的痛,卻是無論如何都彌補不了的,除非有一天她親手殺了蕭賾為裴璣之報仇,然後,她也會自殺,因為她所有的牽掛,所有的愛戀都已經消失了,她活著還有什麽用?


這樣想著,裴惠昭一臉淚水,但她卻知道從此以後這一切都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無論曾經怎樣,都如同過眼雲煙般消失在殘酷的現實裏。


平生第一次,裴惠昭感到現實如同一具骷髏,讓人不寒而栗而惡心,而裴惠昭也在這樣的戰栗和惡心裏,漸漸看到了一線生機。


裴惠昭已經決定回到裴府以後,她就一邊服斬衰孝,一邊指導著李誌遠在裴府裏開一家小醫館,一方麵養家糊口,一方麵也為下一步的計劃做個鋪墊。


這樣想著,裴惠昭漸漸來了力氣,在她看來隻要能為裴璣之報仇,她再苦又如何,再累又如何。等到有一天她能與蕭賾麵對麵,指責他的無情,這一切便是值得的。


京城的街頭又一次因為暮色蒙上了一層神秘,裴惠昭回到裴府已經是月上枝頭,當再一次推開破舊的紅色木門時,裴惠昭隻覺得隱隱的不適。


在此之前她從不敢回來的這麽晚,因為要等裴璣之回來,這是她的母親去世時特地交代的,而且,裴璣之也不允許她一個女孩子這麽晚了還不回家。


她記得唯一的一次回來晚了就是蕭賾住在裴府的時候,她和裴流光帶著他去捉魚,因為在禦史府的莊子裏發生了意外所以錯過了裴璣之回府的時間,而被裴璣之抓個正好,那件事情因為有蕭賾說情,她和裴流光便逃過了一頓責罰,僅僅是跪在耿汝梅的靈位前悔過。


現在想來似乎一切都像是在昨天,但卻再也不能觸摸到了,裴惠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正準備叫住李誌遠告訴對方她的打算,就看見從院外跳進來兩個個黑衣人,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裴惠昭有一瞬間的震驚。


接著她意識到必須趕緊逃命,忙拉起李誌遠轉身跑向門口,眼看兩個人就要繞過一字竹韻琉璃照壁,偏偏此時兩個黑衣人已經猜出了裴惠昭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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