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悲慘的結局不適合留下來讓人徒增傷感，所以古樹隻是很粗略的描寫幾筆。
神明的靈魂、人族的怨靈、曆任主教的魂魄通通都圍繞著大陣周圍哀嚎哭泣，無數個白影重重疊疊，看不清臉、數不清數量。
“……”蕭情被震撼到了，她第一次覺得黑暗與光明的戰爭這樣殘酷，“不能送他們去輪回嗎？”
主教搖搖頭，他眼中閃爍著淚光。
“哪怕隻是送一個靈魂，都會觸碰到陣眼，這樣風險太大了。”
主教輕笑著，語氣裏多了幾分沉重。
“每當我懷疑自己心中的信仰，我就會來這裏待一段時間，告訴自己現在安寧的生活都是他們用這樣自殘的方式換來的。我沒資格不去堅定，沒理由不去堅定。”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就有人的地方就有影子。黑暗與光明並存，任何一方消亡這個世界都將陷入混亂。蕭情沒有把這些說出口，在眾多求死不能的靈麵前，她說不出口。
“你做得很好，”蕭情移開眼，“我以你為榮。”
“我的榮幸。”
蕭情走近大陣，她能感覺到陣中央強大而古老的力量，那是她永遠無法與之抗衡的。
“聖女，您可以的。”主教忽然開口，他看出了蕭情無法下手，他慈愛道，“您是當之無愧的光明神使，您有資格。”
不，她就是神。
蕭情嘴角掛著一個無可奈何的笑。
就是……
大陣差的那一位神。
她覺得這個世界太好玩兒了，兜來轉去卻連她的結果都預定好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人族的惡魔之門確實牢固，沒有任何鬆動的跡象。
她歎出一口氣，走出大陣。
“沒有問題。我們走吧，洛維。”
洛維微微頷首。
“主教，我們還趕著回去給女王陛下複命，就先不多留了。”蕭情頓了頓，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放心吧，我總會回來的。”
“……好，教會永遠歡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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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蕭情三人走到城鎮邊緣時，吸血鬼從天而降。
墨爾斯依舊是一身黑衣，他也格外適合黑夜的顏色，顯得整個人都白到發光。
他在蕭情身邊落地，剛想說什麽，鼻尖動了動。
“你去了哪兒？”墨爾斯猜測，“人族大陣？”
“你也知道？”蕭情皺眉。
按理說一個普通的吸血鬼貴族……哪怕活了再久也不可能對這方麵有了解。何況他很有可能是聞出了大陣的魔法氣息——這得是有多熟啊？
墨爾斯聳聳肩，並不以為意：“知道那個東西有什麽奇怪的嗎？”
沒什麽奇怪的嗎？！
“……”蕭情這才發現自己連墨爾斯在吸血鬼裏邊兒是啥身份都不知道，就這麽收留人家這麽久，傻白甜的不行。
但是洛維小天使和她的忠犬在場，蕭情沒問出來。
“行了，我們現在要回靈氣之森了。”蕭情停了下，才看著他問，“你要跟我們一起嗎？”
吸血鬼好像有事情要做，來去匆匆的。蕭情不確定他會不會跟自己一起回去，畢竟回去之後……就要麵對吸血鬼跟精靈的戰爭了。
而墨爾斯明顯沒想那麽多，聞言，他回以怪異的一眼：“我不跟著你還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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