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日緩緩地升起,一座簡樸的木屋裏頓時有了光色,隻是除了日光,還掠著些許寒芒,主人早已知曉屋外來客,並不作聲,隻是自顧自地擦拭著寶劍,寶劍早已鋥亮得不能再亮了,但主人仍是如此,隻待來人行動。“劍有靈而人持手,詩有意而人傾耳”青衣男子笑吟吟地頌出一句詩,但屋內的主人卻是皺起了眉頭,還未待他發話,那人又自顧自地說起話來:“不曾想當年的風光人傑,如今竟如此落魄……更不曾想說出如此絕句的你,如今竟然是羅刹的第九殺手”男子依舊笑著,隻是那笑並沒有讓人感到暖意,反而是帶著嘲弄與玩味盯著默不作聲的主人。
主人一襲烏衣,以麵紗遮著顏麵,淡淡地說著:“靈劍子,你我雖有舊情,但當年恩怨我並未忘卻,若是你隻是為了來譏諷我這個落魄之人,也休怪我不留情麵。”靈劍子聞言斂起笑容:“好歹數年未見,你也該歡迎我這個遠朋吧,”主人正欲斥退靈劍子,靈劍子又繼續說著“不過你既然不歡迎我,我也不便強求,可我受人之托,你當有所表態吧。”
“那便取羅刹信物來看。”主人的話極為簡短,將他的厭惡不留情麵地發泄出來。“信物當然有,不過可不是羅刹的哦。”靈劍子戲謔地望著主人,而後將一個做工精致的香囊取出,烏衣人隻一怔神便又複端正起來,但這個變化並未逃過靈劍子的眼睛,靈劍子饒有興趣地說:“隻是此物算不算得信物呢?”“她可不會拜托你來找我吧?”主人的語氣有些不足,“可在她熟知之人裏除了我還有誰能找到你呢?”靈劍子聲色幾經變化,讓人看不出是嘲笑還是憐憫。“所求之事是何?”主人並未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而是直入主題。“你一看便知。“靈劍子將香囊拋出,並不擔心主人接不到,主人也未計較,平靜地表麵竭力掩飾心中的激動,取出香囊的紙條——u0027族人有難,還望相救u0027落款上寫著u0027楚璐親筆u0027,香囊散發的淡淡幽香在此刻猶如凝固的血,讓人膽顫。
好在靈劍子也知道事情的大概及時補充道:“她所要你救的並不是整個楚家,隻是一人,是那楚家現在的千金小姐——楚芝”聞言主人的麵色稍有緩和,“楚家近日遭諸多針對,而楚芝也將麵臨諸多暗殺,其中不乏有羅刹此類的殺手組織的高手,而此女與她頗有淵源,因而她才請你出手相救,事成之後自有重謝。”“我不要謝禮,隻求一事。”“哦?”“我想再見她一麵。”“此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權看此次結果”靈劍子似乎早有所料,淡淡地回應,這次倒是罕見地不流露自己的顏色。“最早後日,楚芝便要在淩風城遭遇襲擊,早做準備吧,寒。”靈劍子並未直呼其名,而是說出主人的代號,隨後輕功掠出,無話再言,此地也僅剩主人思緒淩亂。
靈劍子飛快地行速,但步法卻時停時顯,直到另一人出現:“你為何也來此地?”“他在,你在,安得我不能來此?”靈劍子默聲不答,“其實我很好奇,你為何不告知他一些隱秘,想來他也不是那般認死理的人。”靈劍子本欲開口,但思慮後還是選擇不作回答,那人見狀也不意外:“唉,就知道你們的脾氣是這樣,我也不指望你能說出一番來,隻是當年的人已經很難再聚了,為何還要鬧得如此僵硬呢?”“故人故情懷故宴,隻道癡念;相忘相思不相見,終是無緣。”“你怎地將他的詩改得如此傷悲,怕是小女兒忸怩作態。”“你才是。”“不服就去酒家喝幾盅,看誰先倒!”“正有此意。”……酒過三巡,另一人已醉不成樣,靈劍子隻得稍作打點,將他安頓在旅舍,隨後離去,喃喃著“都道人間有百味,卻不辯真偽”隻是他卻不知那一人也並未真正睡去,而是感知著這一切,長歎著“醉者難醉,醒者難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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