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忙起身,臉上堆著的招呼道,
“虞姑娘,這兒呢!”
虞琳使了眼色兒,背後的丫環立馬在一丈外站定,遠遠的守著二人,不要其他人接近。
款款走過,高雅的入座,虞琳剪水秋眼半垂,矜持的笑說,
“太太令寶明傳話約我來此,可有啥事兒?”
盧氏忙為虞琳倒了茶,卑微的笑說,
“寶明回來講了,在郎府中頗的姑娘照料,往後必定盡心盡力為小姐辦事兒。”
虞琳輕聲一笑,
“寶明一表人才,僅是作個門衛有一些屈了,待過一些時日,找契機我再給他部署安排個更加好的差事兒!”
盧氏麵上笑意更加盛,也愈發誠惶誠恐,
“不委曲,不委曲,可以在太守大人府中當差已是天大的福氣啦!”
虞琳垂頭吃茶,可笑不語。
盧氏向前傾了傾身體,幾年的操勞,眼尾已盡是褶子,目中也滿滿是市儈跟討好的笑,存心壓低了聲音道,
“金玲今天上午回而言,小姐吩咐她作的事兒已作了,這兩天便會有進展,屆時我再通知小姐。”
盧氏現在已知道虞琳是安慶王府的少太太,可叫她太太時顯而易見覺察到虞琳拉了臉,便立馬改了稱呼,依然叫她虞姑娘。
虞琳聽言不動音色的一勾嘴角,臉上卻依然是矜持的淡然,擱下手頭的汝瓷茶觥,淡聲道,
“作的非常好,還有,我們見麵的事兒定不可跟外人道。”
“省的,我省的!”
盧氏連連點頭。
虞琳點了下頭,起身,滿臉溫平的笑說,
“事兒成以後,太太欠我的兩千多兩銀錢便一筆勾銷了。”
“是、是,多謝小姐!”
虞琳瞧了瞧左右,不再久留,轉頭帶著丫環出了酒家,體態聘婷的上了停在酒家外的軟轎。
盧氏抬腳望著,臉麵上盡是嘚瑟的笑。
那一夜過後,年玉娘猶疑了幾日,終還是找上淩菲,乘淩菲上朝先前把她攬住,把一張信箋交到淩菲手心上,輕咬著下唇道,
“菲菲今天在宮中如果見了秋世子,幫我把此信交於他。”
淩菲揚眉一笑,把信封在手心上一轉,調笑說,
“情書?”
年玉娘臊紅了臉,垂著頭,訥訥道,
“菲菲隻管交於世子,他一瞧便知。”
上一回轉交香包時,秋淩霄非常明白的說清了對年玉娘無心,淩菲也不再有意撮合二人,隻看天意,也期盼時間長了,年玉娘能淡了心思,然卻見她這樣樣子怕是沒有那樣容易,既然這樣,她也樂意幫她竭力。
“行,安心,我如果見了他必定給他!”
淩菲說著把信封揣在懷抱中,披上鬥篷,上朝去了。
巳時末從昭和宮出來,淩菲追向前邊的秋淩霄,叫道,
“師哥,請留步!”
秋淩霄回首,莞爾一笑,
“小師妹何事兒這樣惶急?”
淩菲一聳肩頭,笑說,
“受人之托,豈敢怠慢?”
講完自懷抱中摸出那封信遞過去,
“給,我們玉娘佳人給你的信,先不要拆,等我走了再瞧,免的上邊寫了什麽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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