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和臥房就隔了一道青玉彩屏,以青玉壘成的水池,地上以翡翠石鋪就,暖熱防滑,四角是雕著金麒的石柱,石柱上邊各有一個金鳳的玉琢,鳳喙探出,銜著一觥水晶羊角燈。
水池上邊有一座微型的碧玉假石山,暖熱的泉澧自假石山間輕緩流入沐浴池子中,霧汽繚繞,池水澄澈,散逸著一縷淡微微的清香。
沐浴池子右邊是一青玉衣架,左邊是一黃梨木幾,上邊擱著沐浴用的香皂。
地上濕滑,淩菲脫下皮靴,赤果著腳進去,把給紅血浸透的外衫脫下,而後是小衣,最終隻餘束胸跟,輕緩步進水中。
泉澧暖熱,逐漸漫過心口,淩菲身上四處全都是給刀劍劃傷的細長口子,給水一泡,一陣火燙燙的痛,卻又舍不的出去。
抬手把盤在發頂的秀發一丁點散下,一通清洗後,才一邊戒備的望著緊合的木門一邊把束胸解下,褪下。
還好,左肩的創口隻崩開一點,並不嚴重,如再傷到,她這一條胳膊真真的便要廢了。
洗去滿身的血膻之氣,身上有傷,不敢長坐在水中,花季少女起身,熱汽彌漫中,一對眼睛清亮,素麵如蓮,如墨的青絲半擋玉肌,有水滴自麵上墜落下,輕緩流過白淨的長頸,一個優美的起伏,
“叮”的一聲音嘀進水中。
抬腳上了玉階,露凝藕臂,兩腿頎長,花季少女初長成,曼麗生香。
伸手取下衣架上的裙裾,發覺裏邊不止有小衣,小衣、小褲也全都已預備,淩菲麵上輕輕一紅,轉著眼波自我安慰的想,必然是適才那侍女預備的。
馬靴上邊全都是塵灰跟已幹涸的血跡,淩菲取起又擱下,蹙著眉琢磨一刹那,終還是選擇赤果著腳出去。
轉過彩屏,屋中男人懶散的坐在玉床上,長眼半垂,手腕兒撐額假寐,聽見聲音,輕緩張開眼睛,幽冥的燈火下,目光愈發濃醇。
豆蔻披散著烏發,光腳站在絨毯上,玉足瑩白,柔若無骨,如嬰孩一般。
淩菲不想符重還在屋中,站在那不知為何居然有一些窘迫,蹙著一對好看的眉道,
“太子爺為何還不去歇息?”
符重走過來,扯著她的右手往床榻床榻上走去,聲音含笑,
“本駕怕符團長會昏迷過去,因此一直守在這兒,好很遺憾……”
恩?很遺憾啥?
淩菲看著某人的脊背,眼色如刀,恨不能戳個洞出來。
把少女摁在,符重抬手去解她的上衣。
淩菲一把摁住,驚道,
“做啥?”
男子離她極近,抿唇望著她,
“要我看下左肩的傷!”
他目光極深,淩菲忽然有一些慌,往後一靠,目光閃動,佯作鎮靜的道,
“沒有事兒,我適才已看過啦!”
“不行,我要親身看後才安心!”
“符重!”
淩菲唔鳴一聲,
“你究竟想幹嘛?”
男子傾身向前,
“在下去天就要亮了,這偏院中奴才眾多,天亮之後,頂多一個時辰,整個珠江城的人全都會知道太子爺歇在了下團長屋中。”
淩菲咬牙瞠著他,半日,抬手去解衣裾,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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