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熱熱鬧鬧的屋中，瞬間便隻剩下了念離和慕容楓兩人。
慕容楓瞧了一眼念離的側臉，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了兩步，挪過一邊的一隻椅子，坐在念離身側，握住了她蔥白的手腕。
念離本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被慕容楓一把握住，卻也是動彈不得。
她唇角微微揚動，露出一個淡漠的笑容，瞧了慕容楓一眼，揚動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水杯。
見狀，慕容楓這才側過身子，將那隻水杯遞給念離。
念離身子尚且虛弱，一時之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抿了兩口水，這才望向慕容楓，長歎了一口氣。
慕容楓的眉眼微微蹙了蹙，抬起自己的右手，指尖搭在念離的側臉之上，輕輕摩挲了兩下，低聲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我隻是在柴房之中被關幾日而已，你何必要為了我這樣對待自己呢？”
聞言，念離低下頭，雙眼盯著自己的小腹，抬起右手，搭在腹部之上，鼻尖翕動，做了幾個長長的深呼吸，才沉聲道，“即便是我不用藥，我這身子也早就無法生育了。”
慕容楓聞言，目光“咻”地一下收緊，詫異地望向念離的側臉，思量了好一會，才哆嗦著自己的唇角，小心翼翼地問道，“什麽？”
念離抬起頭，眉目蹙在一起，望向慕容楓的雙眼。
那雙眼睛那樣明亮，似乎是黑夜之中一盞能夠帶著自己走完全程的燈塔一般。
念離永遠也無法忘記，慕容楓隻要出現在她的目光之中，便閃爍著光芒，似乎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一般。
他對於自己而言，是那樣的獨一無二，獨一無二到她可以忽略那些傷害，每一次都當做自己和慕容楓隻是初見而已。
直到二人的中間橫亙著那一條人命之後，一切才都變了。
念離盯著慕容楓的雙眼，手指微微動了幾分，似乎還能感覺到手指之上傳來的些許疼痛感。
當年，她趴在死牢的地上，掙紮著伸出手，抱住慕容楓的雙腿，幾乎是哀求著對慕容楓高聲道，“陛下，求您，求您放過我的孩子……”
想到這裏，念離打了一個冷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長歎了一口氣，像是自嘲一樣地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
多諷刺！
當初，自己腹中有著他的孩子，可他卻無動於衷。
如今，自己不過是毀掉了這副早已經因為他而殘缺不全的身子而已，倒是值得他這樣緊張。
想著，念離抬起頭，雙眼之中閃過一絲驚異的目光，凝視著慕容楓。
見她目光冰冷，慕容楓的心中也是一沉。
他蹙著眉頭，望著念離，嘴角微動，“念離，你的身子為何不能生育？”
念離蹙著眉頭，右邊的眉角獨獨向上挑動一番，沉聲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慕容楓聞言，心中更加緊張，忍不住向前挪動了幾分身子，盯著念離的眼睛，“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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