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1/5)

樣,父親又有了新歡,雖然他或許還愛著那女人。可他也無法免俗,自身需求是一部分,習慣使然也是一部分。


這和愛不愛,沒有本質的關係。


再見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少年了,表情冷淡,少言少語。偶爾來主屋吃個飯外,連出席個宴會也是一付冷冷淡淡的表情。


厭惡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他討厭他的眼神,討厭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如果不是足夠金錢的支撐,他母親早就死了。所以這是他欠的,所以他不應該拒絕任何要求。


他做不到和Lawrence一樣,麵對他明顯的躲閃還能裝出一付好哥哥的樣子。


討厭父親對上他們母子時那種愧疚的表情。


討厭他那沒有笑臉一付永遠不滿意的樣子。


他沒有資格不滿。


那年,他來主屋過聖誕節。


父親照例吃完晚餐出去約會,隻剩他們三個人。


他忘了那夜為什麽自己會莫名地憤怒起來,半夜衝進他的房間把他從床上拖起,拖到地下室在黑暗中狠狠地揍了他。


沒有求饒,也沒有哭叫。


直到現在他依然也記得,他的拳頭一下下打在他身上的感覺,柔軟的觸♪感混合著暴虐的發泄。他那麽地纖細,原以為隻要一下就會粉碎,他在自己手上捱了快半小時。力道透骨到甚至可以感覺他的骨頭和內髒相互碰撞著,發出悶鈍的響聲。


記憶得如此鮮明,隻有他的五官在自己麵前漸漸模糊,看得到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沒有恐懼和害怕,有的隻是對他的嘲弄和譏諷。那樣的眼睛,冰冷得隻剩下碎片。就像月光揉碎在寧靜的湖麵,銀白的光菱隨著蕩漾的湖水皴裂。


於是更加無法控製自己,直到熱熱的液體濺在臉上。


直到Lawrence把他拉開。


Louis,你瘋了,你想殺了他嗎?


他當時是真的想殺他——他打斷了他兩根肋骨,其中一根差點刺穿了肺部,所以他痛苦得蜷起,抽搐到無法呼吸。


因為這件事,他被父兄關到禁閉室整整一個月。


然後,再也沒有見到那個目光冰冷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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